感觉让更多的眼泪争先恐后的冲破堤防汹涌而出,少年就这么一边哭一边大口的吃着。
直到将剩余的熟食吃完,少年才安静下来,边哭边吃的时候被噎着了,还在时不时的打着嗝儿,浑身上下那种张牙舞爪的愤怒和悲伤此刻突然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有些呆愣的眼神,直直的看着自己油污的爪子。
“名字?”
“大家叫我埃米利奥。”少年喏嚅了一下:“我的母亲……叫我阿奇。”
少年用希伯来语的口音发着“阿奇”这个词,像是打了个喷嚏,听起来有些滑稽。他好像突然意识了自己的滑稽之处,咻的涨红了脸,只是眼前这个血统轮廓和妈妈很像的人让他不由自主的想告诉对方自己的乳名。
楼忆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是起身从衣柜里翻出一套旧衣服放在床尾处,“弄干净自己,不要打搅到我休息。”说罢便吹熄了油灯,躺在小几的一侧倒头睡去。
少年在黑暗中借着敞开的屋门处倾洒的月光摸索到床尾,他先把油污的双手在身上使劲的揩了揩,这才小心翼翼的捧起那干净衣服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院落里月光如水,温柔的洁净的和这暗藏着血腥残暴的世界就像是来自不同空间一样。
井边的水桶里还剩下半桶清水,少年脱下脏破不堪的衣服,慢慢的搓洗着自己的身体,雪白的身躯在月光下散发着莹白的光泽,肋骨的线条在精瘦的胸膛下若隐若现,饶是右肋下侧一条歪歪扭扭的丑陋刀疤也没能破坏这种骨感又充满张力的美。
搓洗完毕之后,少年又绞上来一桶水将自己从头到脚淋了个透,这才甩甩脑袋,湿淋淋的模样像只刚戏过水的骄傲小兽,完全不畏这深夜的低温和凉风。
将干净的衣服穿上身,衣服应该是楼忆早年用过的,粗亚麻的布料带着一股潮湿的木香气,不甚柔软的触感却带给少年一种奇异的安全感,大小勉强合适,少年将偏长的袖口挽了几下又紧了紧腰带,这才蹑手蹑脚的回到了屋里。
屋子里相较外面的月光显得有些漆黑,少年的眼睛适应了半响才渐渐看清了屋内的模样,楼忆还是保持着他洗澡前的那个姿势一动不动,轻浅的呼吸几不可闻,让人无法分辨他到底睡着了没有。
小几将床榻隔开成了两部分,空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