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刺目阳光,唇线勾勒起一抹既苦涩又虚无的笑容。
答案只有一个。
虽然他早就知道「那件事」迟早会来临,但他终究低估了自己在乎的程度,心理准备显然也没自己想象中做得扎实……他的父亲官瑞,再婚了。
而再婚对象,是一名有个十六岁拖油瓶儿子的女人。
但异常可笑,却让人笑不出来的是,官狁心知肚明,众亲戚们也心知肚明,那个所谓的「拖油瓶儿子」──其实是自己同父异母、货真价实的亲弟弟。
在母亲怀着他的同时,另一个女人的腹中,也有出于同一血缘的生命,正等待着被孕育出来。
正室和情妇差不到几个月相继怀孕,多么残酷而又可笑的讽刺!然而,这或许是父亲所能做的最严正抗议。
抗议官氏一族擅自操控他的人生,因庞大的商业利益牺牲他的婚姻大事,不顾他的意愿,被迫娶了一个不爱却可以壮大家族利益的女人,更被迫,一定要和她生下继承人。
母亲深爱着他,所以即使丈夫不喜爱自己的事实摆在眼前,却没动摇她的决心一丝一毫,明知对方已有情人,她依旧披上了婚纱,不顾一切地嫁给了他。
也许,她以为父亲终究会发现她的好,或者,他终有一天会开了窍地突然爱上她。
但,这样的愿望,对一个不曾用正眼看过她、甚至刻意忽视她的人来说,无疑是太奢求了。
父亲从没碰过她,除了婚礼那天有到场之外,新婚期间完全不见人影。
为了挽回丈夫的心,也为了要替满心期盼的官家生下嫡长子,她不惜用人工受孕的屈辱方式怀了自己,生下一个注定永生不得父亲疼爱的生命。
母亲盲目地做尽了种种努力,只为了讨得父亲一丝欢心,然而,最终的事实证明,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失败而愚蠢的。
自己,就是那个致命的最大败笔!纵使自己身上流有他的血液,纵使自己异常优秀、乖巧,也挽不回父亲一个关爱的眼神。
他的心,他的灵魂,始终放在另一个女人身上。
父亲总是默默回来、离开、回来、离开,脸上始终带着仿佛来到一处陌生地方的阴郁表情。
他可以说是看着父亲的冷漠背影长大的……官狁曾经为此深感痛苦,甚至当窝在母亲怀中哭泣,伤心父亲太过冷淡,直到他八岁时,无意间得知父亲真正爱的是另一个「家」之后,他就逐渐不哭了。
为不爱他的父亲从没抱过自己这事而哭,岂不是太傻了?母亲在他十五岁时抱病抑郁而终,父亲随即像要拋去过往一切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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