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站在书架前翻阅卷轴的少年,玄色的长袍迤逦及地,抬起的手臂自垂落的衣摆中露出半截手腕。与略显单薄的背影相比,他的手修长有力,遍布常年习剑持笔的老茧。他思索着,思索着神舟大地的未来以及过去。
她看见书卷中“勤勉不辍,无一日懈怠”的少年君王挥斥八极;她“看见”他平静地接受了那些堪称荒唐粗暴扭曲他人生的愿景;她“看见”他在院中演剑,其剑意熠熠煌煌,清正如旭日东升;她“看见”他居于高座而下方万民跪拜,广袖上金线绣成的龙袍几乎要与龙椅融为一体。
她“看见”了向死的生,“看见”了求生的死。
时代的潮流如滚滚江水,推搡着人们趔趄前进。
“郎君,我是如此地为你着迷。”楚夭痴迷地伸手,轻抚那些挂在墙壁上的各类人面鸟的面具。
“一生戴着面具的你,从来都不曾做过自己。没有名姓,茕茕孑立。”
楚夭轻轻一笑:“无怪乎……我会义无反顾地爱上你。”
……
“姜家真正的‘王’,亦或者说那背后穿行始终的真正意志,不是冥神骨君,而是那位早已远去的金凫帝。”
姜胤业咳得胸腔震颤,险些连坐都坐不稳当,但他依旧笑着,眼眸温柔如星:“诸位奉行金凫帝的预言,不断推衍阴阳双生子的天命,就连高踞龙椅上的天子不过是你们手中的王棋。当然,或许连你们自己,都是那伟大愿景之下燃烧的柴薪。你们不在乎王位上的究竟是何人,你们参拜的、忠诚的,都只是祂戴在面上的黄金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