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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褴褛破旧的衣衫之下,只有一条骨瘦嶙峋的大腿,每一步行走都靠着这条腿的跃起落下;漆黑的也不是今夜的月色,而是这个事物本身的模样,他从头到脚都是漆黑如墨的恐怖颜色;它手里抓着同样颜色的夜巡板,嘴里念着癫狂倒乱的经文,隐约听去正是洪文定那夜所听到的《地藏经》!
随着经文念诵,整座崇安府衙似乎都在诡异召唤下苏醒了过来,一缕缕阴风绕着空屋飘转,正阴险地搜寻着闯入者的痕迹,而四周的空屋里面,不断传出刀斧鼎镬交作之声。
不消片刻,这些怪状越发频繁,废旧府衙间时而有男子露首往来,时而女子映壁窥笑,或者空轿自行于厅上,洪文定甚至看见县衙院中池塘侧畔,有一具无头尸体正环树踉跄而走,仿佛追逐着逃人。
身处群魔乱舞的院落之中,洪文定也没有一丝慌乱,正在想方设法从中脱身,但他耳畔却再次听见了阵阵歌声,从一座老旧荒颓的高楼之上传来——
「原来这里还有座楼…」
洪文定这么想着,因为即便是在废池断壁之间,这座荒楼也显得太过隐蔽,以至只有这样藏在高处,才能从楼檐铎铃分辨出它的真实身份。
“花盈盈,正间行,当死不闻妾复生。油壁车,冷翠烛,西陵松柏结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