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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人神色忌惮万分地回忆道,“每次看到火光熄灭,他们就会再派出另一个人入内,如此循环往复,等他们靠人命收集到了足够的残缺刀剑,才如获至宝地步出洞外——而这个全程,凶徒们连半步都不敢踏入深处,即便村人横死在了肉眼可见的拐角,他们也绝不会越雷池一步…”
江闻皱着眉头说道:“朽刀烂剑?这里难道不是一处矿洞吗?”
元楼子捋髯说道:“炼剑之术,贵在于秘术、神铁、天时、地机四合。凶徒们自得了欧冶子的人炭之法设造洪炉,选了湛卢山这处原址铸剑,又日夜在这里候着一个时机,自然认为问题出在原料上。”
江闻慢慢明白了过来,这些狂妄的凶徒所谓的铸剑,应该是试图原样复刻两千年前欧冶子铸剑的过程。为了保证原材料也与当初一般无二,他们甚至选择了洞中残留的古老刀剑,用于再度提炼熔铸,只为还原出那些惊天动地的神兵利器。
“啊?原来这儿不是矿洞,而是欧冶子铸剑的故址?”
江闻喃喃自语着,一边紧了紧身上的衣物,“可从现在这模样看来,我怎么觉得阴气森森的。”
元楼子凝望着黑暗深处,缓缓回答道:“欧冶子铸剑陆断马牛,水击鹄雁,铸成之日天放异彩,地生五华,林林总总这些不过是后人的穿凿附会,又有几人真的目睹过当年铸剑的场面?”
“老夫这些年穿梭于先秦坟圹之间,眼里见到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圣君明主、三代之治。老夫只知道那里一步一人牲,三尺杀一俘,铜甑炊人头,瓦罐锁童尸,柱石基础之下压满了累累的骨骸,你说那时候要铸剑的话,最贱也最便利的,是不是一条条人命?”
“说来好笑,老夫感叹当初雷焕挖开丰城旧狱,是怎么惘然无视一层层为铸剑而堆积的尸骨,满地异变的怪状,只专心取走石函中两把宝剑的…”
对于两千年前的铸剑,江闻并不期待他们会有多么的温文尔雅、不动声色。
江闻沉默不语,夏商周盛行设主立尸治礼,源头本来就绕不开对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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