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晶莹凝水之间的,似是星星点点极为细微的事物,犹带着一些菱状结构相互作用,就像一柄柄微小无比的刀剑,渗透到了这些世间至柔的凝水之中。
这已是精纯到无法想象的剑气,是言语所无法形容的事物,朝闻道夕死可矣,唯有在剑道一途攀至最高峰的寥寥几人,才有资格于临死前一窥究竟。
滴水成剑,不露锋芒,这是江闻所见至为高深的剑法,几乎已经将剑法的奥理渗透到了天地万物之间,一草一木皆可为剑,它们并不是想要袭杀江闻,单单只是因为江闻出现在这里,故而面临结局就已经是注定的因果。
可江闻微微一笑,纵使生死已经近乎超离自己掌握,却还是淡定得像是置身世外,手中湛卢古剑划出一道极为独特的弧线,就像一具参天尸骸狰狞的脊骨,即便死去多时,仍旧怒指着天穹。
凝水已然开始滴落,江闻所处的世界却像是进入了慢放镜头,只见湛卢剑锋引而不发,周身窍穴化为橐龠,江闻的每一次细微呼吸,都带动着古洞寒气的吞吐涨落,江闻的每一次血脉搏动,都调伏着凝水滴落的微妙趋势。
分毫之间,就在江闻将呼吸吐纳臻至一处玄妙境地时,原本分散漫延的感官瞬间被收束在了一处,凝成一道比掌中古剑更加凌厉桀骜的光芒,朝着满天凝水逆袭而去,一股前所未有的凌厉剑意,正从江闻的体内勃发扩散。
漆黑中,江闻凛然无惧的剑意拔地而起,与无数剑气凝结的雨水相抗衡,他身上的衣衫出现了不知多少裂痕,鲜血从中涌溢染红布料,切肤之痛尚未消退就再次席卷,仿佛在经受着刀山地狱千刀万剐的酷刑,每一秒都有百剑升起,千剑熄灭,激昂壮烈地消弭于殊死之间。
可江闻本就是绝世无阻的剑客,此时在外界剑气的催逼作用下,已经将剑意凝练成了实质,与外界风雨飘摇般的险恶剑气相抗衡,短短不过数十息之间,头顶石钟乳上源头诡谲、痕迹幽微的凝水,就已经干涸到了极限,就连原本滋润光泽的石钟乳表面,都像被干燥风化般出现裂纹。
但只有凑到眼前才能发现,上面是一道道深切可见的剑痕,正莫名其妙地散布于钟乳石笋的表面,并随着江闻行进脚步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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