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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节律师路走得顺,这些年大大小小的案件,由得他挑。兴致起了就接,磨不过时间的就交给助理,公诉案件多半就由他自己来。
这次的官司,犯罪嫌疑人引了爆炸,喷天腾冒的大火,炸了一座购物中心,死伤多数。
检察院没来请顾节诉讼,被告倒是上门了。
顾节问:“你想我怎么帮?”
嫌疑人长得瘦若矮小,乍看下也机灵,也不知怎么就做出这等报复社会的事。
他横道:“不用你。”
顾节道:“请我来的人可不是你。”请顾节来的人是他父母,那两个哭软成泥的老父老妪。顾节又问:“你对得起他们?”
嫌疑人还是道:“不用你。”
顾节看他:“哦?”
嫌疑人说:“我想死。”
顾节叹一声:“为什么做这等事?”
瘦弱无肉的尖下巴抬起了一点,喉结突起,一动一动上下滚。嫌疑人忽然有些激动:“你不懂呀律师,你看那些人,进去大楼里的那些人,穿得那么好,你看那花钱,刷刷地扔出去。哈哈,我就是看不顺眼,凭什么?凭什么他们可以,我就不行了?你可知道,那爆炸声,多爽,看那些车,呼啦啦地滚起来,那些人,恐惧地爬,可刺激了!”那凹进去的眼睛死盯着顾节:“你懂不,律师?你懂的,是吧?!”
顾节后退一步,道:“我不懂。”
那老夫老妪叫:“啊,律师!”
顾节迈出门,道:“对不起,这单案子,我不接。”
嫌疑人在后面呼呼桀笑:“好呀,哈哈哈。”
顾节听得浑身像被针刺,跨了两步离开拘留所,慢一步会被吞没。
他还要去医院,见案子里受害的,另一个原告委托。
停车场,他的车旁边,停了另一辆车,微微地挤压着他的宝马。空隙虽小,但对他那出神入化的车技来说,倒出车根本不是问题。
顾节只是站在车旁,微微皱着眉,沉思了许久。
总是没人知道顾律师在想什么,大小孩也不会知道。
顾节去了趟车店,才兜转去医院。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些烦躁,是那种自己努力想去抑制,却总斗不过心魔的烦躁。
他时常在和自己拉锯,无论哪一边胜哪一边败,心力交瘁的都是自己。
不过这烦躁没有持续很久。
顾节走进病房,病床上的那人头上缠了绷带,静静地平躺着。阳光和白色,暖暖洋洋的,把顾节的心照得暖了,在床边坐下来,细细看着熟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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