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
后来那个人类就很少到近海来了,他为此还难过了好一阵子。
不过现实很快告诉了他,“远离人类”的谶语是正确的。
在他快要成年的那段时间,他仍喜欢到人类船只航行的路线上晃荡,想寻找恶作剧的机会。但那次他遇上的是一艘战船。
目光如炬的瞭望手率先发现了他的身影,然后就见那艘笨拙的庞然大物放下了许多小型快船,鲁莽无知的年轻人鱼被激起了好战心,那些脆弱的木质小船哪里有他的鱼尾灵活?他会把它们全都掀翻。
但结果却是,箭矢如雨滴般袭来,有的划破他的鳞片,有的插入他的身体。
船头的指挥者大声呼喊“捉到它的士兵,赏1千金币!”
小船上的士兵纷纷鱼跃下海,套索、弯刀、尖叉。火枪的砰响自船上传来,让他躲避狼狈。
他最终带着一身伤痕,仓皇逃离。
从未受过如此重伤的人鱼无经验地漂流在海上,正值成熟期的他一边忍受身体内生长的浑噩与痛苦,一边任由海水冲剥着身上的伤口。
他昏迷着被冲上礁石滩,直到那个人类发现他,将他从海边拖走。
那个老渔夫独自一人住在那个岛上,还有一条狗。那东西每次一见他就躲在渔夫脚边瑟瑟发抖。
那是个好人类,跟前两次给他喂东西的雌性人类一样。
他早知道,人类就是这么古怪。
好吧,现在还多了“危险”。
老渔夫用了一些岸上的草磨成汁将他的伤口治好了,其实他自己在水里也能找到水草,只不过有些麻烦。
他不像“老爷”那儿那个絮絮叨叨的雌性,他不经常跟他说话,总是一个人搬个椅子坐在木桩上那块平地,看着辽远的海面,有时候能从太阳冒头一直看到太阳落到海里。
塞利尼经常在那儿弄出些响动,他也毫不在意,仿佛没看见他。渔夫身上散发出让他感到低落的情绪,仿佛靠近他就会被吸入进那个悲伤的漩涡。
后来他慢慢开始跟他说话,人类总是这样,喜欢自顾自地说,也不管是否被听得懂。但塞利尼是勉强能听懂的,但换了他的同族们就不一定了。
说的是他和他的配偶之间的事,他们人类叫作“妻子”,似乎他还有个“孩子”。
有一次他打断他,问他:“他们不在……这里?”
他看上去有点惊讶于他会说话。他当然会,人类的语言并不很难。
随后牵了牵嘴角,花白的胡子下的嘴唇微抿,“他们……很早就不在了。”
浑浊的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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