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扬长而去。
文氏又去望唐夫人,哀叫了声:“姑母!”
唐夫人指了指自己脑壳道:“我才从老太太房中打问来的消息,说柳家姑娘在外跌破头失忆了。既然失忆了,想必也记不得自己遭了什么灾。至于到底是真是假,还得等世坤回来,你可曾差人去唤他了没有?”
文氏道:“笑春馆的门槛只怕都要叫唐喜父子给踏烂了,他总是不肯回来,我能怎么办?”
唐夫人此时脸上换了十分轻蔑的神情:“你若少拈酸吃醋,不要他一回来就指打鸡骂狗,再大肚点给他买两房妾室回来放着,他何苦还往外跑?”
唐夫人是文氏的亲姑母,叫自己的亲姑母这样说,文氏心中一口老血涌了又平平了又涌,许久才道:“侄女省得!”
品和堂中,唐老夫人抱着韩覃哭了个够,又亲自拨拣头发看过她右侧脑袋上那道四寸长仍然生着淡粉的伤疤,又是庆幸又是后怕:“忘掉的东西只怕往后慢慢会想起来,只要人没事就好。这些年你也曾给我寄过几封信,字虽写的拙些在女儿家里却也算十分好,如今那写字的功夫可忘了不曾?”
失忆是件听似平常却稀见的事情,比如经常有人会说,某某人跌破脑袋失忆了。可一个人若平生论来,却很难真正见过一个失忆的人。而且对于失忆,人们又有许多说法,有些人失忆是隐隐约约能记得一些前事,能认字提笔却不能写。还有些人将自己所活过的人生一并走过的路认过的字读过的书全忘的一干二净。
如了既要叫韩覃顶名入府,又给她一个失忆的由头,这方面自然早已与韩覃商量妥当。此时唐牧亦进了屋子,在下首窗旁站着。韩覃四顾,见寇氏并她膝下两个小姑娘,还有一个两只圆眼睛滴溜溜总歪着脑袋身量与她相仿的小姑娘,亦双目紧盯着她。
柳琛虽是答唐老夫人的话,眼睛却盯着唐牧:“我自碰伤了脑袋,脑中便空空如也忘了前程来事。但是在渡慈庵中看到殿前楹联并册中佛经,亦能识得那些文字。为了要知道自己还能否书写,也曾提笔练过,因脑中无字,书写十分涩难,必得要照贴临摹,才能写出字来。若写出一个,却从此再不能忘。”
她这番话说的有理有据,就连唐牧都听的出神,唐老夫人更是连连点头:“这就对了,虽说你头上受忘了过去识过的字,但那些字总得还是装在你的脑子里,如今多看一眼便能记得。”
她抚着韩覃的脑袋,摸到发间那微微凸起的疤痕心中又是一痛落起眼泪:“可怜的孩子,这一个多月在外也不知受了什么苦。”
转眼到了晚饭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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