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两个小丫头先收在起居室的罗汉床上,等你回去叫绮之夏奴两个替你穿着试过,她们俱是会针线的,若有宽窄叫她们缝一缝放一放,实在不行便送到我这里来,我仍叫拿回绸缎庄去改。”
韩覃连连谢过寇氏,见她带着几个小姑娘离去,自己也带了赵嬷嬷并拎着两只大食盒的绮之夏奴两个往叙茶小居走去。过籍楼时迎面碰上唐逸,想必是为了面外客,这小子今日又换了一件朱色锦面圆领小袍子,微黯的暮光下胸前一只金项圈闪闪发亮,他头上还戴着缀珠抹额并白玉冠,这认衣装的孩子此时富贵俊朗,端地是个温润如玉的富家小少爷,也就难怪唐老夫人对他那么上心了。
他见韩覃行来,抱拳叫了声小姑母,待韩覃应过要走时,忽而又欲笑不笑的轻声问道:“小姑母,要不要去籍楼拿两本书看?”
阖府都知道韩覃失忆,他却两次三番总是提要请她去籍楼看书。
韩覃止步回头,摇头道:“我所认识的字并不多。”
唐逸仍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这孩子生在富贵云乡中,面上颜色却与韩覃一样老成。他扬手指了指叙茶小居的方向说:“可是小姑母的字写的很好。”
他去过叙茶小居,还看过她写的字?
韩覃见唐逸笑的有些暖昧,想起自己放在桌上那张纸,连话也不肯多说,带人转身匆匆往叙茶小居而去。
进院门便见正房西窗下暖融的烛光映着窗棱,两个小丫头皆在正房门外守着。韩覃进厅室穿卧室,便见二舅唐牧站在书案后,面前展的恰是自己下午所书的那份《颜勤礼碑》,见她进来,唐牧招手柔声道:“娇娇过来。”
他又换了韩覃初见时那件大襟黑袍子,窄细的腰线仍松束着黑腰束,见韩覃在书案前不肯向后,伸手拉她到自己身边,指着桌上她临的那份碑贴说:“比之前年寄来的那封信,这字要好许多。可仍有不足之处,我全替你勾了出来,回头要好好改改。”
韩覃见果真唐牧将自己写低或者写高的笔画,以及太长的撇与太短的捺都拿朱笔重新勾过一遍,轻声说了声:“谢谢二舅。”
微黄的烛光下,唐牧缓缓伸出手,抚过这孩子额间凌乱的碎发,便见她惊惊惴惴,僵硬了身子缓缓往后缩着。他见她第一眼时,她便是这样的神情,惊惶,不安,却又坚韧无比,叫他忆起上辈子陪着他一起死的那个孩子。
在他与自己的王朝一同走上绝路时,那孩子拖着柄长长的剑,剑锋一路游吟而响,她亦是这样瘦而单薄的肩膀,高仰着下巴走到他面前,然后说:“父皇,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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