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切。可写在书里的,只不过是她想要记住,想要珍藏的欢快岁月。没有写在书里的那些那些才是记忆最深最刻骨铭心的,而那些,才是她心底深处最艰难的挣扎。
穿过内皇城的中轴线,归极门上,李昊不过一袭青袍,略带丝笑意的站着。这才是重活一世后的久别重逢,他的小姑娘今日盛妆着,墨蓝色的香云纱长褙,地色宽幅裙,朴派庄重,却不是他影响中她会穿的颜色,概因这样凝重的颜色,总与她天真的面貌有些不相符。
“他夺走了我手中所有的权力!”李昊道:“无权一身轻,我不知道自己是这李家王朝的功臣,还是罪人。”
相并肩走着,韩覃以为他要带她去永宁宫或者乾清宫,毕竟那是入宫之后,她曾住过的地方。却不呈想李昊直接带着她出了西华门。出宫门沿护城河一排廊房,是当年司礼监的直房。
趁车一直走完太液清波,自桥上湖心岛便是西苑。韩覃在记忆中搜寻,她上一世应当来过这个地方不至一次。恰值三月中,围岛处处桃花。在太素殿前站定,李昊问道:“可要喝茶?”
不等韩覃点头他便进了内殿。韩覃任借着自己的记忆,沿粉壁转到这茅盖为顶的后殿。殿后漫草坡上一处凉亭,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半大孩子趴在那草地上,似乎正在玩着什么,两人皆是喊个不停。
韩覃觉得这情景分外熟悉,放轻了脚步走过去,便见这两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少女面前皆有一只蜗牛,正费力的自清草从中往前爬着。那小姑娘的蜗牛爬的慢些,她捉起来往前放了几步,蜗牛一惊缩回了壳。眼不及间,她指了指头顶的凉亭道:“瞧,李太傅来了!”
男孩抬头的功夫,她疾手将自己那缩入壳的蜗牛换给他,将他那只爬的正快的抢了过来。男孩子抬头不见太傅,低头瞅了眼自己那缩入壳的蜗牛,揪着女孩的耳朵问道:“是不是你换了我的蜗牛?”
女孩捂着耳朵哭道:“真没有,东宫的蜗牛受了惊,自己钻进了壳里,却总要怪奴婢。”
韩覃不知不觉就笑了出来。那男孩指着小女孩的鼻子道:“被我抓包你还敢抵赖,今夜,你得替我把药喝了!”
她记得她当年在花笺里写道:然后东宫就把我压翻在了地上。清草泛着泥香,我的蜗牛终究没能赢过他。他咬了咬我的耳垂,然后说:嗯,你喝了太多汤药,连耳朵都是苦的。
她确实替他喝了许多他不愿意喝的汤药,却也不相信,伸舌头舔不到自己的耳朵,扭过脸道:“可奴婢也吃了许多的甜脯,为何不甜了?至少也应该是甜中带苦啊。”
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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