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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和老大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这些随手摆平了的麻烦,在十几年后给了他们这种自以为是、自以为逃脱罪责的人,致命一击。
二〇年,中央纪委针对内蒙自治区的涉煤腐败,要倒查二十年。
起初老大没太担心,反黑必定反腐,反腐却未必反黑,他的污点已在过去十几年里逐渐洗去,资产脱手,当初的官员朋友或退休,或升迁,也牵连不到他。只不过,到底还是低估了中央的决心。这是真正的倒查二十年,上至正厅,下到普通科员,唯有死人不查。老大谨慎,把一些故友送出了国,再把一些旧友送走。查无可查,本可以躲过。但他已然忘记,那些事故遇难者和工伤逝者的家属,十几年过去,走的走,疯的疯,却始终有一部分人,牢记当时发生的一切,他们余生都在等待天空明朗、污浊驱散的这天。
集团从此被中央盯上,从此开始倒霉,直至被大老板弃车保帅地抛弃。
关琛入狱后,有个头发白了一半的青年来看过他。青年见了关琛,一言不发,浑身灰暗的他,双眼却亮得惊人,满眼大仇得报的快意。青年从口袋里拿出两张老旧的黑白遗照,按在透明的隔离墙前,流着泪大声说着什么,似是在告慰照片里的人,让他们也看看如此下场的关琛。而关琛只觉得莫名其妙,根本不认识这人,通话器也没拿,转身就离开接见室。
现在,看着银幕里,熟悉的矿厂,熟悉的一辆辆载满煤矿的货车,熟悉的矿工家属楼…
关琛想起来那个灰败早衰的青年是谁了。
当年关琛在内蒙解决的麻烦之一。上门的时候,有个少年,总是躲在母亲身后瑟瑟发抖地流泪。后来有一天关琛落单,撇开小弟独自一人在人家客厅吃饭。这个只会哭的少年,走到关琛身边,突然抽出一把刀,朝关琛攮去。
可惜动作太大,杀意显眼,被关琛一脚踹倒,踩住刀子。少年呐喊着爬起来,想要摔倒关琛。关琛信手一拨,自己却差点被摔倒。少年明显学过摔跤,作支点的腿,拽衣袖的手,重心的破坏和利用,都很有章法,好几次几乎要把关琛摔倒,瘦瘦小小猫一样的人,却缠得关琛甩也甩不掉。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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