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没见过他。
初三的时候,三叔跟我商量,问我想不想去国外读书,我说,好。
离开北京的那天,我的随身背包里,只有一样东西—— 一个汽车模型。
除了三叔,这是北京留给我最温暖的东西。
它的表面被我摸得很光滑,一些漆已经斑驳。我一看到它,头脑里就出现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他笑起来有一对深深的酒窝。
在国外的日子很孤独,很多亚洲留学生受到排挤,尤其是中国大陆学生。有一些内地学生,甚至在外面说自己是日本人,或是新加坡人,甚至香港人。
那几年,我发现自己变化很大。很多寂寥的深夜我都想起那句话:要是别人对你不好,你就要更加的对他不好。
我已经不再忍受,如果遇到阻挡,我更喜欢全力反击。
回国之前的聚会上,一个同学对我说,“君雅,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叫你什么?”
“叫我什么?”
“呵呵,都叫你虞美人。群芳难逐、天香国艳,还没有尖刺……但是,却是全株的致命毒素,只要稍起觊觎,便有性命之忧。”
我笑了笑,“那就远远观看吧。”
回到北京的最初几个月都很忙碌。
说实话,我对这个城市没有大多的眷恋和喜爱。它的天空总是灰蓝色,夜晚也看不到清晰的星空。
我怀念江南小城,虽然那里,我贫瘠的连记忆也没有。
我一直觉得,孤独和寂寞有很大区别。
我从未感觉寂寞,但却有着刻骨的孤独。
那孤独可能从我三岁那年就开始了。因为从那时起,再没有人拥抱过我。
孤独如影随形,不断攀附,让我无限寒冷。
这个城市有很多的人,我的身边一直也有很多人。
但我却认为,最孤独的时刻,便是在人群之中。当一个聚会开始,现场似乎热闹起来,但,越热闹的空间,却越没有人去感受内心。
所以,在那样的场合,我会笑得很融洽,谈得很得体,但有一个地方却是完全空荡荡的,无法温暖。
最触摸心灵的交谈,叫做促膝谈心。
不需要热闹,也不要人多,人与人的彼此靠近,敞开心扉,是很私人的东西。
然而和孤独相比,我更害怕寒冷。
那是没人给予温暖的寒冷,每当我感到寒冷的时候,我就跑到人群之中,感受孤独。
跟自己说,这一切,我能够承受。
曾经有一个女孩对我说,“君雅,你知道么?如果皮肤长期没有人抚摸,它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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