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装着事儿,表情冷,语调更冷,末了又想到林音的劝告,要软声哀求,说两句好话,身形便是一僵。
其实沈辞自个心里也门儿清楚,在这孤岛一般的船上,只有谢逾开口才能替他免了这场屈辱,可惜他向来不求人,即使有心求饶,也说不出什么软话,于是沉默着不动了。
说话间,包厢门转动,又进来几个人,都是些玩在一起的富二代,厅内越发喧嚣。
沈辞的视线在他们脸上转了一圈,想起林音说“多人,很多人”,面色又沉了几分。
他们相继落座,林音站起来,客气打了招呼,然后陪笑喝酒。只有沈辞坐在一旁,一动不动,端正挺拔地像私
塾里的教书先生,他的气质太过沉静文雅,和烟雾缭绕的包厢格格不入,便有人指他,顺口问:“这是谁?”
谢逾还没回话,何致远抢白:“谢少的小情人,漂亮吧?”
他挤眉弄眼的暗示:“谢少今晚特意带来的,大家懂吧?”
一阵哄笑。
沈辞克制不住地收紧了手指,指甲陷入掌心,留出半月型的印记。
他浑身发冷,包厢中弥漫着烟雾,热且闷,但饶是这样,也没法让他暖和上半分。
对何致远这样的纨绔而言,今夜只是无数个纵情声色的夜晚中里平庸的一晚,是一场消遣寂寞的游戏。可对沈辞而言,他就是这场游戏里的玩具,没人在意他的喜怒,他甚至没有叫停的权力。
此时包厢里已经有了十来个人,何致远招呼大家玩色子,谈笑间赔了辆豪车出去,赌到兴头上,还嫌不够尽兴,大声吆喝:“外间还有人吧,这么不进来?方郁呢?他玩牌厉害,秦恩也好久不见了,去问问张思明来不来!”
他报菜名一样,念出了好些名字,都是江城排得上号的纨绔,一时间,整个包厢只有他一人喋喋不休。
谢逾坐在原地,脸上若有似无挂着笑意,既不赞同也不反对,只看着何致远,像在看猴戏,忽然间,他转头看向沈辞,狐疑:“沈助教……你冷吗?”
身边的沈辞脸色白的吓人,他死死攥着衬衫下摆,将布料捏出大片的褶皱。
谢逾:“很冷?空调已经调的很高了,你病了吗?”
说着,他伸出手,想要试一试沈辞额头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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