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去你家好了。反正我看关老爷你都不怕了,头七什麽的大概也没啥意义,你也可以顺便探望一下你的家人,没意见吧?」
丁爱梅犹豫了一下,才点头答应。我叫了辆计程车,确认丁爱梅上得了车之後,便把丁爱梅家的地址告诉计程车司机。
自杀宣告…09…
丁爱梅家住台北县,房子是栋看起来颇有些屋龄的透天厝,大门开著,门口已经设好灵堂,方便亲朋好友来吊唁;附近的大马路上则摆了些花圈,其中有一对就是丁爱梅的公司送来的。
有个年轻男子正在灵堂外烧纸钱,丁爱梅手指紧紧抓住我的肩膀,低声道:
「那是我哥。」她又望向坐在沙发上摺纸钱的女子,说:「那是我大嫂……我妈呢?怎麽没看见她?」
白发人不能送黑发人,这是习俗,所以我想丁爱梅的母亲应该在房间里或根本不在家里吧。我不忍心告诉丁爱梅这件事,但从她脸上落寞的表情来看,我想她应该已经读到我的想法了。
「说得也是,谁叫我自己傻傻的,竟然跑去自杀……」丁爱梅垂下头,看起来似乎快哭了。唉,我不是没安慰过哭泣的女生,但安慰一个为自己的死而哭泣的女生……是要说什麽才好啊?
「呃,我要进去了,你有什麽话要我转达的吗?」我能为她做的,似乎也只有这麽多了。
丁爱梅咬著嘴唇,侧著头似乎在思考,又像是不想让我看到她泫然欲泣的样子。好半晌,她颤巍巍地开口:
「帮我跟我妈说,对不起,她把我养这麽大,我却跑去跳楼,伤她的心……还有我哥,以後妈妈就要拜托他照顾了……我大嫂人很好,可是我家经济状况不好,请她多多担待……还有,还有……」
说著说著,丁爱梅飘浮在半空中,整个人缩成一团,把脸埋住。可能的话,我真想递包面纸给她,但我实在爱莫能助。
「那我进去罗?」
丁爱梅似乎没有要跟我一起进去的意思。近乡情怯这四个字,用在她身上未免太过残忍。
我才刚踏出一步,就听到丁爱梅在我身後边哭边喊:
「算了算了,你不要说,什麽都不要说,不然他们会以为、以为我走得不安心……」
怎麽可能会有人以为自杀的人能走得安心呢?我在内心叹了口气。以前我也采访过自杀者的家属,他们大多不是一脸木然,就是被愤怒、自责及懊悔的情绪纠缠,天晓得要花多少时间才走得出来。就我一个局外人的角度来看,丁爱梅这一死,其实无辜被折磨的是她的家人才对。
「你懂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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