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豆般大的冰雹砸下来,砸得窗纸劈啪作响,茵茵一无所觉,全然沉浸镜子里自己的行礼动作上,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兰香端了盆热水过来要给茵茵擦身,她撩起毡帘,便看见只着单薄中衣的那小人儿站在铜镜前,重复地做着同一个动作,拜下去,又站起身,再拜下去,双膝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叩头……
兰香悄悄退了出去,心道小主子为了暖寒会这般用功学礼,那为暖寒会准备的衣裳也该送来了。
次日,服侍茵茵用完早饭,她便去了府里的绣房,寻那管事妈妈,问给六小姐的衣裳怎么还没做好。
管事妈妈命何绣娘出来应对,何绣娘撂下一句:“这才几日,又是给小姐做衣裳,怠慢不得,裁剪和绣花哪样不要最好的?自然做得慢了,过几日做好了自会送去,”说罢便转身要回绣房,兰香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
“你别哄我,这么多人手做不好一件衣裳?我们小姐两日后便要穿的,没做好到时耽误了小姐跟太太去暖寒会,看不揭了你的皮!”
兰香气得直喘粗气,但又奈何不得她们,眼睁睁望着何妈妈消失在门帘后,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去。
她心中郁愤难平,想到当初自己伺候二爷时确实没受过这气,二爷的衣裳,便是没急要,也几日功夫就送过来了,不需人去催的,那时把衣裳不当衣裳,多少绫罗绸缎往衣柜里一塞了事,来年看着旧了便赏人,不像现今这位,连一身自个儿的衣裳都没有。
眼前忽闪过昨儿茵茵对着铜镜练习稽首礼的情形,兰香心中五味杂陈,又想到三小姐四小姐五小姐养尊处优,自家小姐没有靠山,又单纯天真什么也不懂,以为凭着几分勤勉努力便能够得上她们,学个礼数还拿本子记,生怕错漏了什么,身子也不好,一个月信疼了几日,如此仍爬起来练习,做足了功夫,最后却败给了一件合身的衣裳,还是不能去暖寒会,真真是可怜!
她不忍心,摸了摸自己挂在腰侧的粉蓝色如意云纹荷包,里头有她攒的几两碎银子,一咬牙,她又转身回了绣房。
何绣娘连声应:“快了快了,就差袖子上的滚边了,明儿就能送去。”
春莺嗯了声,“明儿可一定要送来,别改了给人家做衣裳了,不然我们小姐要生气的。”
“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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