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其实心里也有成算,于是不再自作主张替她拿主意了。
那边厢,绿屏接到给茵茵改衣裳的活计,当即便量了尺寸,划好要改的地方,而后坐在窗下,穿针引线缝补起来。
邱姨娘一面暗笑茵茵没见过世面,一面又被这句奉承挠得心痒,淡淡一句:“是么?”终于没再赶人。
茵茵便也老老实实坐在一旁看她理事。
两盏茶的功夫,如芸端了衣裳进来,呈送给茵茵,茵茵悬了几日的心终于放下,接了衣裳预备起身告辞。
兰香轻拉了拉她的胳膊,她会意,把那身柿子红折枝梅花长袄拎起来看……
果然裙摆处一个铜钱大的口子,这口子边缘齐齐整整,想是用剪刀故意剪破的。
她上回议论主子被抓包后,这两日都过得战战兢兢,生怕茵茵处置她,尤其听说今日茵茵去了邱姨娘处,以为茵茵去告状,更是茶饭不思,坐立难安。
等来等去没想到什么事也没有,反而兰香拿了衣裳来叫她改,脸色也如往常一样,如此便是放过她了,她心下稍安,也不好意思再推活儿。
于是茵茵命如芸把这衣裳呈上去给邱姨娘,邱姨娘见了,也只道:“想是放在柜子里久了,叫老鼠咬的,”说罢便斥如芸,“办事愈发不上心了,衣裳拿回来也不知查看查看,回去换一身来。”
如芸小心翼翼端过托盘,领命自去了。
第二次送过来的是一身素绒绣花短袄配香色撒花马面裙,外加一件蜜合色镶白狐毛的披风,茵茵细细检视了两遍,确定完好无损,这才向邱姨娘告辞,退下了。
来时光顾着担忧,方才又光顾着应对邱姨娘,这时候走出来被冷风一吹,人突然醒了似的,有了五感,茵茵这时才感到身子冻僵了,她打了个冷颤,对兰香道:“兰香,这棉衣真不能穿了,冻死我了!”口吻颇有些撒娇的意思。
兰香心里也跟着高兴,“现在好了,小姐有新衣裳穿了,我看这棉衣毛绒绒挺暖和的,小姐回去就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