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戏,悲喜无常。戏台上,爱恨情仇总是那样热烈执着,让观者不觉动容;戏台下,悲欢离合却是瞬息万变,叫人无从诉说……
文嬛抱着文妙守在沉默无语的母亲婶娘身边,文嫏斜倚牢门,呆呆地望着。身陷囹圄便知命不久矣,当此之时,哀叹反而躲到了心灵深处,浮出来的只是莫名的坦然。不远处传来铁锁碰撞硬木牢门的声音,牢头似乎喊了声大人,文嫏打了个激灵,立刻站了起来,双手紧握牢门柱,往大牢门口望去。果然,是洪承畴来了。
洪承畴并没有穿官服,还是昨日夜访谢府的那身长衫,踱着方步,缓缓走来。他的姿态很优雅,但是文嫏心里禁不住一阵阵愤恨,只觉得这优雅的姿势被走路的人玷污了,他洪承畴不配做个人,不配做个文人。“你来干什么?”洪承畴刚刚走近点,文嫏就厉声质问道,把旁边痴痴发呆的母亲姐妹们都惊醒了。洪承畴停了脚步,盯着文嫏眉头深锁的面庞,欲笑又笑不出来,于是又上前两步道:“本官,是来送消息的。”“消息?”文嫏冷笑一声,“你能有什么消息?无非是我谢家满门抄斩的消息罢了!”洪承畴两颊的肉有些儿扭曲,他镇定住了,勉强笑道:“文嫏小姐,此事本官也是情非得已。昨夜拜访,本官已然把心意说明,本官并不想为难谢家。只是……”“只是什么?”文嫏紧紧相逼,洪承畴竟显得十分窘迫:“只是贝勒爷早已知道陈复甫投奔贵府的事,如今陈复甫逃走了,贵府如何逃脱干系?本官虽是江宁府一府之长,可贝勒爷是皇上派来……”“行了行了,洪大人,你何必在这里诉苦呢?”文嫏打断了洪承畴的话,“昨夜,在我家花厅里的事情也算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那个贝勒爷能知道什么?洪大人,不如直说了吧,你是舍不得你那顶戴花翎,舍不得项上人头,所以拿我们一家老小的性命去取悦那个狗屁贝勒爷呢!”
说这话时,文嫏并没有声嘶力竭,也没有歇斯底里,她看上去很平静,可心中的怒火早越烧越旺了。文嬛走了上来,轻轻扶住文嫏的肩膀,安抚妹妹的怒气,低声向洪承畴道:“洪大人,事已至此,我们也不想多说什么了。你要为你的朝廷效力,我们要救我们的朋友,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洪承畴听了不觉默然,好一会儿吱唔道:“贝勒爷已经下令,九月十九,你家男丁同夏完淳等人一同押赴刑场,明正典刑。”
谢家母女们心中被刀划了一下,文嬛忍住眼中的泪水,问道:“可否让我们见上父兄一面?”文嫏竖目道:“你干脆把我们都杀了吧,我们一家人在刑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