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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清姝咬着唇,眼圈湿红微肿,手指绞着土坡上的野草,维持摇摇欲坠的身形。
裴墨行居高临下地将女子的狼狈模样尽收眼底,显然,这狼狈拜他所赐。
这个时候,心口反倒没那么疼了。
女子警惕地盯着她,抽噎着,“你…你要干什么?”
阮清姝垂着头,眸子黯淡,泪珠簌簌下落,她忽然讨厌起自己这具娇弱的身子了,正如不肯正眼瞧她的祖母,所训斥的那样。
“不中用”
的确是不中用的。
自厌和绝望的情绪来势汹汹,阮清姝挡不住,眼泪模糊了视野,连路都看不清了。
不要哭!不准哭!再哭,又摔一跤,就更难走回家了。
……
她是要活活把自己哭死吗?
裴墨行漆眸半阖着,拽着缰绳的手骨节泛白,
“驾!”马蹄如惊雷,溅起泥土。
阮清姝听到声响,下意识回头,但不过呼吸间,马儿就从她身旁呼啸而过,她慌乱侧身躲避,却不慎一脚踩进旁边的泥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