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路十犹豫了一下,看着自家太子静默沉思的表情,有些讪讪道,“主子,你今日个说要赏赐云初小姐,可是当真?”
景元桀没说话,整个挺拔的身影浸着月夜风露,轮廓分明,侧影清隽,显得其人更加高洁清冷。
良久,路十缩了缩脖子,打算退下,刚转身走到御书房门口,便听那道低悦却清寒的声音,“我,何时说过假话。”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路十倒松了口气。
为云初。
“主子,消息已经送达三皇子。”路十刚退下,又一道青色身影落在景元桀身后三尺之距站定。
……
近两个时辰后,已至亥时,夜深人静,月落风萧。
这种时候的云初应该是在床榻上休养精神的,但是,已经恢复了七八分气色的她此时却裹着黑色披风站在云王府一处偏静的别院里,繁枝摇曳下显得她颇为冷洌,而在他面前,站着一位三十多岁五官浓重,面貌风霜,身材高大的男子。
“这么晚了,不知大小姐带伤只身前往属下院子是有何重要吩咐?”男子腰微弯,双后拱礼,语气里并没有半丝轻视之意,虽说过去云初在王府几乎没什么地位,可那毕竟是后院里的争斗之事,云兢身为云王府的护卫总管,对每一位主子自然都是恭敬相待,只是他此刻却也疑惑,这大小姐这般晚了出现在他这里做什么,方才水洛阁里发生的事情,虽然没有多少人去旁观,但是哪里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这消息本来又没有故意掩下,他这个旁外者也多少听到片语,思来想去,云兢只觉得,难道还是因为护卫的问题?
心中思转,但对云兢来说,云初毕竟是主子,不能妄揣其心思,当下问了话后,便微垂下头。
云初静静的站在那里,眸色清亮静默的看着他父亲身边这位最是忠心的护卫总管云兢,良久没有说话,直到看得云兢原本正然恭敬的面色上升起一丝纳闷与惴惴之时,这才开口,“方才看着父亲受伤的胳膊,才知,白日里的遇刺事件,一定很惊险。”语声清丽如风铃,空灵中又带着一丝让人心底舒畅的清悦。
云兢一愣,他已经在心里想了千百种应对答案,却没想到大小姐会说这个。
而这么突兀的一句话,让这位身经百战的云兢眼底飞快流过异色,却是敛得极好,很快接话道,“回大小姐,是很惊险,当时从南山军营返回,恰逢行至进城门走路上的一段山林陡坡,刺客突然涌入,又是荆棘灌木,让人猝手不及,若不是太子带着高手护卫,以及千钧一发之际,王爷舍身相救,只怕今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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