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手往往只存在于古老的歌谣里,大多数水手——包括这三个,被沉重的纤绳磨砺得上肢粗壮、膀阔腰圆,海上的生活又让他们习惯了沉迷易于储存的酒精,导致他们的脸颊总是一付被酒气熏过的邋遢模样。
两个体型匀称的年轻人在水手堆里并不多见,更何况其中一个红发碧眼实在打眼,那不是一个让人过目就忘的长相。
“昨天那座小岛上来了几个新人?六个?八个?”他问左右两人。
伊登松了松僵硬的手脚,刚刚呼出一口气。
“——喂,你们两个。”
刹那间,伊登满脑子都是自己被扔下海的情景:手脚被绑,呜呜挣扎,嘭一下溅起死亡水花!
他真想假装没听到,但艾格已经停下脚步回过了头,三名船员就在不远处齐齐看着他们。
“还没到轮换的时候,你们不呆在瞭望台,这是要到哪儿去?”最右边的船员问,他把两人当做了夜里当值的水手。
“谁知道呢。”右边的人耸了耸肩,“昨天我只顾得上坐在甲板喝闷酒,服役超过一年的老家伙才有资格在陌生港口下船找乐子,新人都是他们顺手找
“弄点食物。”艾格说,语气让伊登想到自己那句没捎上的早安,“船尾一无所获,正打算往前找找看,厨舱在船头——还是甲板下面?风浪把我们晃糊涂了。”
“新来的?”右边的船员上下打量他们。他是个微胖的圆脸男人,带着一顶棕色毡帽,脸上有种喝醉的神态,一声蔑笑像个酒嗝,“晚饭都吐干净了吧?大船可不像摇篮那么温柔!厨舱就在船尾,只不过舱门关得严实,厨师拿着那扇门唯一的钥匙,现在这个点,他肯定睡得像条死鱼。”
“然而就算门开了,劝你们也别过去。”左边的船员冷冷警告,“昨天晚上,有个死人就倒在那几桶熏肉上,胸口生疮、口吐白沫——他不是这艘船上第一个染上疫病死去的人,明白了吗?新来的菜鸟们,管住你们活蹦乱跳的脚,谁都不乐意船上再来一个人染上那玩意儿,但谁都可能步上那死人的后尘。”
他阴沉沉的话音刚落,艾格就注意到三人里中间的那名船员目光移向了伊登,这个棕皮肤的高个子还未发一言,只是一直皱着眉打量着他们。
艾格跟着留意了一眼伊登,棕发青年站在自己后侧,那副被疫病噩耗当头一棒的蠢样确实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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