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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的低谷不算什么的,”陈午披着大氅干咳了两声沉声说道:“成大事的,哪有不经过煎熬的呢?”
窦家的事情太大,刘嫖并没有瞒着他。再说了这事瞒也瞒不住,这几日正是走亲访友的时候,若是陈午问起窦家的事情,她又该如何说呢?一个谎话需要千百个谎话来圆。况且陈午很是聪明,只要有些许漏洞,他自己稍微一想就全明白了。与其叫他自己费心神猜测,倒不如她一开始就跟他讲清楚。
陈午缓缓往屋里走去,嘴里止不住的念叨着:“皇后还在宫里,不怕,阿娇她还年轻。”
是啊,陈若华还年轻,熬也能熬到再次起复的时候。可是熬这个字何其困难,今后是个什么情形谁又能知道呢?
刘嫖扶着他的手暗自伤神。
不过今天是新年第一天,她还不至于说些丧气话给陈午听。再者,陈午这话也不是单纯说给她的,更多的是在自我安慰。
不过,刘嫖又想起去见窦婴时对他说的话了。
窦家没了一个人,田家也得出一个。
廊下不知何时卷来一阵风,将上头挂着的灯笼吹的窸窣作响。
快了,她想,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晚上,夜半时分。院外,打更人的梆子声在街巷内传出老远,估摸着时间就快到宵禁了。
此时刘嫖还没有睡,她坐在大堂内,手上拿着洁白的绸布正在扎绢花。案桌上已经放了好几朵了,她打算扎一百二十八朵然后把它们全都穿起来,等到将来给窦婴祭奠的时候用。
在汉朝,其实还没有给去世之人准备花圈和焚烧纸钱的习俗。
但刘嫖觉得既然是祭拜,除了贡品总得准备点旁的东西,所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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