嘬叽鬼自己也已熏的捂住了鼻子,但眼睛却难以睁开。过了盏茶之久,才能眯开了眼睛,却见这姓郭的道士也憋住口鼻不敢喘气,眼睛似眯非眯也被熏的难受不已,但两手仍推攘在嘬叽鬼肚腹间,直至浊气排尽才放开了手。
听得一声哀怨“好臭啊!”,原来是被缚了手的小媳妇竟也被臭气熏醒,只因两手被缚,那满屋的臭气毫不客气的钻进小媳妇的鼻孔,更加上小媳妇那本来就被裹脚布捂出来的“鲜味”,真的是茅坑里放屁-味中有味。那两姊妹早已被吓得跑了出去,好在这姓郭的道士不似馄饨摊主江城子和那高个汉子花恋蝶一般喜好干净,否则闻了这“无穷回味”,早把嘬叽鬼扔了出去。
那小媳妇醒来不仅为臭味所困,亦为手脚被缚所扰,心中焦躁,口中呼喊,显然已不再似昨夜那般妖邪之态。定力强如郭道全道人在嘬叽鬼的臭气下也得屏气凝神,微眯着强自睁开眼睛,听得小媳妇呻吟,心知眼前男娃已然通气,便舍了嘬叽鬼来到小媳妇面前。见小媳妇果然面色温润、焕然如新,不再如先前那般面目狰狞、张牙舞爪。郭道全惊诧,伸手摸了摸小媳妇脉象,只觉一时间铮铮有力,一时间又细若游丝,似这般忽强忽弱,这女娃子心头便如冰火交恶、阴阳分合,区区凡人怎能抵得。所谓“不明就里问鬼神,略知一二轻天地”,便是世人不知事物因由便敬问鬼神之道,若是比别人多了解了一些,便轻飘飘的觉得天地虽大也不够容身了。郭道全往昔虽师从金门羽客林灵素三载有余,却从来没听师父说及此类境况,此时师父已去,自己被迫隐身这金甲门内,又从何得知诊治之法。
随即又想这床上男娃和这女娃一起折腾了一夜,怎么就只是受了点凉气,却气色如常,不如问问男娃这一番来龙去脉。郭道全问嘬叽鬼道:“小兄弟,你怎么称呼啊?”嘬叽鬼此时排尽了体内浊气,身轻体泰、甚是舒坦,此时听得瘦脸道士问话也不再烦恶,从容回道:“人家都叫我嘬叽鬼,没个大名,请道长见谅。”郭道全虽觉这名字“简陋”,却不像嘬叽鬼一般毫无定力随心而笑。遂又问道:“你与那女娃一夜相伴,为何她先前青面獠牙,你却无恙?你昨夜又见了些什么?”嘬叽鬼想起昨夜之事还是心有余悸,想了一想才回道:“昨日黄昏我与发小玩伴路过陈桥前水洼时,见有野鸭蛋,便一同下水捡漏,离走之际猛然见到这小媳妇两眼血光、犬牙参差、长舌吞吐,吓得便往黄河北岸的薛堂村跑去……”郭道全见嘬叽鬼说话啰嗦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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