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浴缸里捞出去的时候,盛枝郁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但是因为是初次的缘故,他到底还是没办法顺利地和陌生人坦诚相对。
盛枝郁:“……”
*
顾望舟是在凌晨三点重新到庄园的。
他来势汹汹,连已经休憩的盛夫人盛先生都被惊动。
“望舟不是有事先回去了吗,这是怎么了?”盛夫人拢着睡袍脚步匆匆地就下了楼。
尤其是眼前的人身材太合胃口,他有些晕乎乎的把持不住。
最后守住底线的是脸皮,他含糊地说就穿着衣服。
祁返是问了他为什么,那样一件湿透的衬衣并不舒服。
醉醺醺的盛枝郁支吾了半天说不出那个莫名矫情的理由,所以随便找了个借口——
“我喜欢你的袖扣,你不准摘。”
顾望舟从她的表情就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展出一个阴冷的笑容。
“都说盛夫人热情好客,这么重要的晚宴,却连盛家的血脉都可以苛待?”
家丑本就不可外扬,现在还被一个后辈训话,盛先生脸色再也挂不住,沉声开口:“望舟,这毕竟是我们的家事,你大半夜的为了一个……这样身份的人,叨扰长辈,合适吗?”
顾望舟侧过脸:“这样身份?盛先生是觉得自己的儿子上不了台面?”
“让小郁下来。”盛夫人站了起来,嗓音微微发抖。
然后就看到趴在地上,一脸青紫的盛黎。
“小黎!”盛夫人快步走到他跟前,伸手去搀扶,“小黎这是怎么了?”
盛黎看清来的人,仿佛一下找到了主心骨,连哭带嚎地抱住了盛夫人的手臂。
“舅妈你救救我……他,他们要把我打死……”
盛枝郁在国外读书的几年,盛夫人就把对儿子的思念之情寄托在这个侄子身上,眼下心都碎了。
盛先生脸色不大赞同:“小郁才病好没多久……”
盛夫人抬眸看向顾望舟,眼底还有一丝转圜的希望,可后者只是那副冰冷的高高在上。
“让他下来。”盛夫人身侧的手握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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