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小说里的故事,主角一睁眼又活过来,没想到有天会轮到自己。
只是这样的重生未免过于不泄愤,成亲十余载,憋屈地过了十三年,她竟死在了被丈夫和白月光“捉-奸”的一幕。早知会重生,她不如把话豁出去狠狠说个痛快。
她的眼前掠过谢睿少年清秀的模样,还有儿子……
魏妆木怔地披上罩衣,身体却并无多少冷意,再度康健活力的感觉着实美妙。她前世生完睿儿之后,便逐渐体凉畏冷,早忘记这种自带暖和的生机了。
“鸽姐儿怎的了,可是梦见谢公子他欺负你,好好的怎就哭起来?”沈嬷问道,俯身递上帕子。
魏妆没接。
她是太久没有痛快淌过泪了。女人年近三十,眼泪便成了奢侈品。若然没有人体己,掉出泪来便算是输。
何况她稳做着左相夫人,多少人等看她笑话,魏妆何必矫情自讨没趣。
管它此刻是已死还是活的。
魏妆微阖眼帘,透过桌面的铜镜里,看到了一朵娇颜。是自己未嫁前的模样,好久未见了,此刻还有稍许沉倦。属于刚重生回来的妇人沉倦。
她忙调整状态,如若淡然道:“谢敬彦,他梦里倒是莫想欺负我。沈嬷嬷,外面在做什么,这般吵闹?”
沈嬷略感诧异姑娘的凉薄,边给她系衣带边答话:“前方的河道结了冰霜,说要改河道走,这便各个大张旗鼓的忙活起来。本以为今夜就能到京城,看来得耽误到明晨了,也不知道谢府听没听说消息,免得白白等在码头了。”
她只是很久没有这般毫不考虑的掉泪珠,就掉几滴无妨,用不着手帕。
魏妆摇了摇头,她睇了眼油灯映出的影子,是活人。
她再暗暗掐了自己一把,痛得揪起眉心,真实的生命力的感觉从四肢百骸弥漫。
——所以,她吐血后重生了,又回到了与谢敬彦成亲之前的赴京船只上?
呵,这都什么天荒夜谈呢?
坦白说,魏妆已经很久记不得这位继母了。她母亲原配夫人庄氏,是个商女,在魏妆五岁上时离世,转年父亲就娶了继室,生下了弟弟魏旭。七岁时,继室柏碧霜险些将一盆滚水把小魏妆烫伤,紧要之时被沈嬷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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