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碰巧撞上了你们。我们公子清风霁月,不是随便把个什么人都往府里接的,成何体统?”
话说着,横扫了眼站在甲板上的魏妆。河岸附近火把打得晃眼睛,照着女子的面颊忽明忽暗的,只见一袭宽袖鹅黄罩衣裹着窈窕的身姿,绾一垛倾髻,脑后辫子婉嫚而长。贾衡不屑一顾。
魏妆瞥了眼对面的马车,听出话中之意谢敬彦不在里面,心里顿然踏实了下去。
她初初重生回来,对他的印象仍是吐血晕倒前的一幕,满腔愤懑,还没想好现时怎么迎对他。
就说呢,怎会好心派马车来接,罗老夫人诸事不离出身门第,谢府
罗老夫人不愿意,忽想起来还有个魏家的小姐,便在这时叫来京中瞧瞧。
贾衡本没想搭理,奈何岸边碰见了护送的船夫。心里也不甚理解,公子为何半途派自己查看粮船,并不急这一天两天的。况且如此寒飕飕的天气,公子一个人不惧冷的换骑骏马回京,却让他赶着这么大马车过来巡船。
现在看吧,果然被赖上了,非让捎上俩妇女子回去。啧,麻烦,公子喜清肃,马车里还从没坐过女人!
可又一想,马车后面放着大花瓶,只能慢悠悠的走。三公子既然急着回去,那就只能把马车交给自己了。
贾衡脸色汹汹的,不好看。
光影之下,只见是个二十一二岁的飒爽男子,墨发高束,浓郁双眉,一边眼睛大一边略小些,单眼皮,很好认。魏妆抬头看,一下就认出来了。
果然是忠心耿耿的侍从,一口一个不离他家公子!
前世谢敬彦虽然成亲,却过得清汤寡水,魏妆与他分居多年,早都忘了与他一起是何感觉了。谢左相位极人臣,在朝廷中权重望崇,偏偏内宅萧寂,整个盛安京无人不知。可这个贾衡吧,比他的主子还要寡淡,前世三十四五了仍是个光棍。
这会儿年轻,瞧着还是挺俊朗,气势咄咄却也洒落。
换到从前的魏妆,大抵会害羞怯惧,让沈嬷出面言语。但此刻的魏妆比起贾衡多活了那许多年,处事当然圆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