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个瞬间,宣榕似乎能听得懂耶律尧冷然的语气下,是一份好意。
所以,她平静地注视耶律尧片刻,方才温声道:“不是,耶律。我不能行肆意妄为事。权柄能用到哪个度上,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次如何决断,我也有数。”
她顿了顿,垂眸与青年对视,像是看到过去那个咬牙忍哭的少年。
那时,他羽翼尚未丰满,远在北疆的生母,仍是他的软肋。
宣榕轻而又轻地道:“和你说这些,是因为那名西域女子,让我想到了你的母亲。她们差不多情况。”
“为何?”父亲屈膝半蹲下来,发冠有雨雾,母亲衣袖也湿濡,看得出两人都来得急。
宣榕愣了愣,有些愧疚:“因为……他们很难受。我看到好多人在佛堂前哭泣,在菩萨面前祈求,在神明脚下伏跪祷告——他们在受难。”
父亲:“那绒花儿,你为何难受呢?”
少女将头靠在母亲膝上,试图找出那种最初的心情:“为我的锦衣玉食,无能为力。”
母亲皱了皱眉,似是想说什么,父亲先一步道:“所以?”
耶律尧眸光一闪。
“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声,这次,有人救她。”
*
有了“琵琶骨取毒”这一突破口,刑审推的很快。
“所以,我想四处走走,看看。我想看看这世间到底是何样貌,看看我能否做点什么。”
宣榕不知她的话让娘亲想起了什么,娘亲摸了摸她的头,过了半晌,这位明艳的女子才轻叹道:“别把别人的业障,摊到你自己身上。我家昭平,要永坐明堂,行止由心。”
母亲到底同意了:“多挑几个护卫跟着你。”
这是她云游四方的开端。
许是耶律尧的话,与当年的轻叹重合。
她们依次跪下,像垂死挣扎的天鹅,泪流满面。
“我是医女,是我给念兰取的毒,给二夫人的。”
“我脚大,跑的快,看到容小姐回来,一路通风报信,让二夫人哄得曹孟今日去烧火的。”
也有人试着祈求宣榕:“容小姐,夫人是为了您,才对曹孟痛下杀手的。若非席上曹孟夸口,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