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起腥风血雨。
她平日也都纵着,但这次,想到耶律尧那天一箭之威,宣榕只能正色道:“阿松,拿给他。你们小心为上,不可轻敌。”
容松蔫头耷脑:“是……”
深秋寒风呼啸嚎鸣。
骏马嘶鸣而驰,带着三人没入沉沉夜色。
宣榕睡不着,干脆又披了件长衣,磨了墨,就着一盏孤灯默佛经。
众生不平等。
她为她生来就有的“权”而愧疚。
几生心魔。
*
与此同时,狄道城外。
昔咏默默给她添了盏灯。
一字一字的墨迹渐干,最后一捺收尾,宣榕在夜色里,轻轻问道:“昔大人,你可知何为权力?”
昔咏见她面色沉凝,没敢多言:
“臣愚钝,可臣以为,当年萧越于臣,如今臣于下属,都可以称作‘权’。”
“权是生、杀、予、夺。”宣榕闭眸叹道,“让人猜不透、看不明,胆战心惊,魂不守舍——一句君威莫测,上意难揣,即为权力。”
声音,数不清的声音,如潮水般席卷。像昆虫振翅,像猛禽低鸣,又仿佛是万人喁喁私语。
将那杀客包裹住,下一刻,他对上耶律尧那双深不见底的眸。
耶律尧再次重复问道:“章平让你杀的人?”
“……”杀客茫然地张了张嘴,甚至忘了腿上贯穿的疼痛,他很平静地说道,“是的。”
容松容渡控马不如耶律尧,慢了半截赶到,正好
耶律尧从箭筒里摸出了第三支箭,搭箭上弓,瞥了眼窜逃的杀手,几乎没有刻意瞄准,就干脆利落放了弦。
金灿灿的长箭裹挟冷风,射穿那人小腿,将他钉在了草地上。
这人痛苦呻吟出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手里还攥着砍刀,不再管前面瑟瑟发抖、紧抱在一起的的母子俩,转过头向耶律尧挥舞着刀刃,目眦欲裂道:“你是谁?!这俩人是不是也是你们送来的?!”
耶律尧下了马,将长弓一转,别飞这人手里砍刀,再用粗粝紧绷的弦勒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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