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耶律尧稍稍俯身,脸上没什么表情?,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他不笑的时候,很容易让人产生不寒而栗的冷意?,冷不丁开口道:“那你现在是何?感受?”
宣榕不至于怕他,但能够感知出他不甚愉快,沉默片刻,道:“难以言状。言辞太浅了……有时候很难形容出幽微感受的。”
“那随便说说?”耶律尧近乎低喃,拇指抚过她滚烫的脸颊,“说给我听听,我想听。”
青年肩膀宽阔,遮住窗柩透入的光亮。下颚线条被?昏暗衬得凌厉,脸上神色反而愈发阴晦不明?。
见宣榕迟迟不语,耐着性子?哄道:“我会?守口如瓶,毕竟,我不像容松他们,在大齐也?没知交,想嚼你舌根都没法嚼。你什么都可以和我说。”
阿松他们也?不敢嚼她的舌根。
宣榕迷迷糊糊想道。
但或许无意?识里,耶律尧等同可靠二字,她终是败下阵来:“我没见过那么多的血……”
她轻轻道:“我也?确实为裘安感到可惜,他当时最正确的做法,是在借刀杀杨思一人之后,直接投案,禀报西凉人的踪迹。此案兹事?重大,会?直接上奏朝堂,他有至少八成把握能够保命。”
他素来擅诡辩,更何?况本就占了七分?理。
可不知为何?,宣榕莫名觉得这种肆意?颇为痛快。
模糊的念头从水下浮起,她阖眼心道:真是强词夺理,也?真是……言之有理。
时至今日,她终于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平静。
那缠绕不停、喋喋不休的哀嚎痛苦声缓缓远去,安宁里,她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淤气纾解,方才顺着耶律尧的话?,在他微怔的神色里,轻而又轻道:“好,我委屈,这三年来我可委屈了……”
耶律尧道:“你又在顾左言他。我说我是你府中人。否则军医怎么把药给我?顺便多问了几句,总得知道详情?,才有话?和昔咏说。”
“……”
真是坦坦荡荡,风格鲜明?。
宣榕无言以对,欲言又止,就看到青年歪了歪头,再一次追问,他像是撬开蚌壳一般,极有耐心地循循善诱:“你瞧,有什么话?不能讲的。痛痛快快单刀直入,又不会?掉一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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