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石碑。
哈里克闻言苦笑道:“得,那我这两个月不消睡觉了。”
饶是他跟过大小战事,也有种风浪铺面的窒息,下意识的,喘气都?粗了几分。
身处漩涡中心的青年却恍若不觉,冷静至极,也冷漠至极:“那放你三天假,回去?一趟。三天后,直接领兵往北,我们?木刻山脚汇合。”
说着,他一夹马肚。
那匹快马
奔腾而去?。
四五匹骏马,会同一匹矫健雪狼,在望都?长街上?疾驰往西。
正值清晨,晨雾未散,哪怕是最?为?繁华的朱雀大道,也几近无人。
望都?有着东贵南富,西郊荒凉的传统。
官员权贵,多住东边,行商坐贾,多居南侧。而越往西走,民众越少,等到了西郊之?外,草野广阔,树林错落,能?看到些许穷苦百姓,也能?隔三差五看到些无名孤坟。
说着,他已是在数处坟前?做了记号。
宣榕由着他们?先寻已有记载的骸骨,等晨雾再稍微散了一点,才拍了拍阿望的头,软声道:“好阿望,今儿就拜托你了。满门施刑的骸骨,是会聚在一起的,你先帮忙找出这种,我们?再分别是裴恬一家、岳素一家,还是曹园一家。”
阿望极通人性?,宣榕连说带比划地?和它交流半天,它便嗷呜一声,兴高采烈领命干活。
雪狼嗅觉敏锐,在密林之?间拉回逡巡,不出片刻,驻足于一块平坦的空地?。
这里无木无草,唯有一朵小花开得小心翼翼,随风左右摇摆。
雾气半遮半掩,怪鸟嘈杂乱叫,枯枝败叶在地?上?交叠,形成厚厚腐殖层,走上?一步,软榻泥泞,又走一步,就可能?听到“嘎吱”枯叶脆响——
令人汗毛倒竖,毛骨悚然。
宣榕同样下了马,见阿望立刻黏了过来,不由笑道:“咱们?办的是私事,不宜光明正大,你就当作倒斗一样,见不得人吧。”
容松当然知道今儿是何差事,不满道:“做的是善事好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脚边有个雪白的庞然大物,诡异可怖感顿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