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治也失笑:“走?罢。”
天金阙宫殿巍峨,成排的殿宇在渐黑的天色里,檐牙高啄,回环错落。
宫宴设在高台,今儿宫中早早掌了灯,将汉白玉长阶照得宽阔洁白。
若是逐阶而上,仰头看去,真当犹如玉阶天际下凡尘。
而从上往下望去,来人如织。
华服琳琅,丝竹奏乐缥缈轻灵。
他缓缓问道:“绒花儿,耶律尧来齐之事你怎么看?”
宣榕谨慎反问:“您怎么看?”
谢治徐徐道:“总觉得在‘展示实力’——两个月平乱,随即就敢离开,颇为有?恃无恐。他这一来,把北疆的筹码增添了不止一点,老袁他们都不敢太?往下叠条件。”
宣榕:“…………”
就连提灯的侍从也是衣带飘缓,步履蹁跹。
宣榕刚要入席,就看到不远处,两名宫娥提着?八角宫灯,领着?北疆一众人登阶而来。为首的青年对?目光极为敏感,若有?所觉地扫视过?来,见到是她,露出个闲适的笑。
耶律尧向来都是玄服,今日却?是罕见的藏青外衫。
北疆的礼袍衬出身型,看上去居然像要比平常还高不少,极具压迫感。本就英俊的五官在灯火掩映下,生了点邪气。
长辈们一个两个,就差没把“心机深沉”挂在耶律头上。她隐约能猜到他急匆匆来齐为何,但又没有?脸皮厚到,能直言不讳说“是为我而来”。
误会有?点大,她迟疑道:“也许是展现诚意吧。毕竟他命还是咱们救的呢,您让袁阁老不用拘着?,有?何想法便?提,双方磋商就是。”
谢治不置可否,感叹道:“还好当年没有?和他结仇。”
宣榕看他装大尾巴狼,笑弯了眸子:“要是真结了大仇,他能活到现在呀?”
经历过?腥风血雨的长辈们,对?于防患于未然这个道理,再懂不过?——北疆三?子,其实都有?下注帮扶,谁能夺得头筹,对?大齐都不算坏事。
席上,谢重姒撂了酒杯。
刚领着?太?子妃匆匆而来的谢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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