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

古最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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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沈心蕊从花卉培植地回来后，隔三差五的就去那边，甚至一连数日留在那，回家的次数变得越来越少。

沐云笙不是傻瓜，他当然能猜到原因，便在一个下午对沈心蕊说：“你们在一起，是吧。”

明明是疑问句，沐云笙淡淡的说成肯定句。沈心蕊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说的愣神，半响后揪着自己的衣角默默点头，她不想骗云笙，更不想伤害他。可是黎远航，她好怕他再消失。失去他消息的那三个月，她每一天都度日如年，寝食难安心神不宁，好像魂魄都已不见。午夜梦回间，常常冷汗淋淋的惊醒过来，于是她明白了，无论再怎么下决定，她的心还是会不受控制的想他、念他、爱他……

想罢，沈心蕊很是抱歉的抬头看向沐云笙，讷讷道：“云笙，对不起。”

沐云笙静静听着，微微抬起下巴，刘海下的眸子轻轻转动。沉默许久后，他淡淡开口，说：“心蕊，我不喜欢这里，想……一直和你待在一起。”

有些意味不明的话，听得沈心蕊猛地瞪大眼错愕的看着沐云笙，她这才发现，他那漆黑如墨的眸子毫无生气，瞳孔一片死气沉沉，目光没有焦距，不知道落在哪里。

看着沐云笙茫然落寞的脸庞，沈心蕊发现，他瘦了很多很多，脸色苍白的不像话。和以往的面瘫是不一样的，此刻的沐云笙，让她无端想到了将死之人，属于他生命的光亮，正一点一点黯淡下去，仿佛下一秒，他就会消失，这样的情形看得沈心蕊心惊胆战，忍不住伸手拉住他的手。

“云笙，你……”沈心蕊愣愣张嘴，带着惊疑不定的心伸手在他眼前摇晃。

沐云笙安静的坐着，漂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对沈心蕊的举动毫无反应。

“你的眼睛……”沈心蕊瞪大眼震惊无比，她无法想象，沐云笙居然看不见了。

无法接受沐云笙看不见的事实，沈心蕊蓦地站起身大叫：“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的眼睛会看不见！！！”

沐云笙跟着站起身，他伸手在空中摸索着，想握住沈心蕊的肩膀，就像以前很多时候一样，安抚她激动的心情。可他现在看不见了，所以根本没办法第一时间碰着她，只能皱着眉伸手摸索。看他这样，沈心蕊的心更加痛，忍不住放声大哭，伸手迎向他。

“为什么？云笙，为什么你的眼睛会看不见了？为什么……”

沈心蕊哭着，身体抖得不成样子。

沐云笙静静抱住她，一如以往般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