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地看着婢女们一点点收拾箱笼。
大件物品可以让郗家回头遣人来拉,她只需带走一些惯用之物与衣裳即可。
但成婚两年,日常生活中琐琐碎碎的东西太多,一时半会地,竟然收都收不完。
这些零散的东西,仿佛一件件证物,昭示着她在乌衣巷蹉跎的两年时光。
郗归的泪水还未停下,她抽泣着说道:“七郎,阿姊心里苦呀!你若要休弃我,便早早放我归家,也不至于让我跟阿兄,连最后一句话都没有说上!我——我后悔啊——”
这是她真心实意的哀泣。
桓氏接连出事之后,郗珮便不允许郗归归家探望,郗岑知道这件事后,多次写信说明自己并无大碍,让郗归不必探病。
如果郗归早知道郗岑病重至此,如果能在最后一段日子里陪伴阿兄,她宁愿早早和离。
王贻之面对这样的郗归,内心无比慌乱:“对不起,阿姊,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我对不住你!”
王贻之语无伦次地解释着,说着说着,竟哭了出来。
泪水打在郗归的手背上,她心中一凛,脑中的浑浑噩噩仿佛都在这一瞬间消散。
郗归面对着王贻之,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恨意——你们既有休妻之意,为何不早点开口?竟要硬生生逼得我与阿兄阴阳两隔?凭什么我惨淡而去,你们却能和和美美地继续生活?你们如此辜负我和阿兄,我也不能让你们好过!
自从昨晚听闻噩耗后,郗归从没有像此刻这般头脑清明过。
她心里嫌恶王贻之的无担当,暗暗骂了句“废物”,面上却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拿出手帕帮王贻之拭了拭泪,悲戚地说道:“七郎,阿姊只能靠你了,你要早点来接我呀!”
郗归泪眼朦胧地看向王贻之,缓缓摇了摇头:“不怪你,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好,一定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所以姑母才拦着我,不让我回府探亲,不让我见阿兄!”
王贻之拿过丝帕为郗归拭泪,却怎么都擦不干她连珠串似的泪水。
他慌忙地反驳道:“怎么会是你的错呢,是母亲,对,是母亲!她怎么如此心狠,先是不让你见大兄,又要让我俩和离,她为什么要这样逼我?!”
郗归眼看着王贻之将一切过错都甩到郗珮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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