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世代从军,本以为将士们只要勇武便可,不必非要过分听从指令,否则难免会抹杀他们悍勇的天性。也正因此,对于女郎令行禁止的吩咐,我虽然一直在讲,可却并没有真正严格地执行下去,只是阳奉阴违、想办法交差罢了。”
刘坚说到这里,郑重地抬起头来,看向郗归:“直到这次在江北与胡人交手,卑职才切切实实地意识到,两军交战之时,击鼓则进、鸣金而退、令行禁止是多么地重要。卑职若能早早按照女郎的安排严格行事,想必将士们也可以少些肆意妄为、不打配合、固追穷寇的举动,也便不至于有如今这般的伤亡了。”
刘坚虽然蹉跎多年,却向来自负,认为自己不过是没有好出身、缺个一展宏图的机会罢了。
没曾想,这次到了战场上,却不得不承认,自己输给了这个从未上过阵、杀过敌的小娘子。
她径直问道:“江北战况如何了?”
刘坚听到声音,兀地站直身体,肃然转身,行了一个军礼。
转身的瞬间,郗归清楚地看到刘坚面容间的风尘仆仆、脸上细碎的伤痕,也察觉到了他那虽然疲惫苍老了些、但却更加神采奕奕的精神状态。
她笑着开口,言语间很有几分欣慰:“看来你在江北过得还不错!”
刘坚爽朗地笑了,他蹉跎数年,终于能有机会大展身手,自然意气风发。
郗归紧紧盯着刘坚的眼睛,沉默了几瞬后,才深吸一口气,沉声问出了那个在她心底萦绕了几天的问题:“三战之后,将士们伤亡如何?”
刘坚抿了抿唇,从袖带中拿出一个羊皮袋,取出了其中妥帖放置的一份名单。
“回禀女郎,三战之后,截止我与潘忠渡江之前,北府将士战死三百四十二人,重伤二十四人,轻伤无数。”刘坚小声说道。
敌我双方约莫三比一的阵亡比例,不算太差,但也绝不算好。
纵是疲惫辛劳,也难掩心中快意。
“托女郎的福,将士们在江北一切顺利,连战连捷。我与潘忠渡江之前,将士们又打了两个胜仗,杀俘九百余人,缴获了两百多匹战马和近千把刀枪。”
“真是不错。”郗归赞许地说道,“眼下市马的渠道还没有打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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