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把布袋子里的碎银和铜钱倒进一只木盒子里,回头笑着瞄了他一眼,“掌柜的可是想吃饺子了,明晚回来,我先给你包一顿白菜猪肉的吧?”
赵丰年摇头,望着她略带疲惫的侧脸,眼里闪过一丝心疼,铺子里生意好了,她难免也就更累了,“不用,喝粥就好。”
瑞雪心里奇怪,这人每次见到端上来的饺子,眼睛里都好似要冒出火来,显然是极喜欢吃的,怎么今日突然转性喜欢喝粥了。她微微耸了耸肩,数好今日的进项,细细记了账本,就吹灭了油灯,脱去外衣,钻进了被窝。
窗外的冷风嚣张的吹着窗棱,呜咽有声,树上不时有脆弱的细枝被吹得折断,哗啦啦掉下来,为这样初冬的夜晚,又添了三分萧瑟。
瑞雪躺在热乎乎的火炕上,身下是柔软的被褥,忍不住感慨,劳累一整日,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慰劳了。
此时已是十月下旬,晚上已经开始下霜了,瑞雪后园的五垄白菜,终于抢在被冻死前,长成了“实心”的好白菜,瑞雪从铺子里回来,拉了赵丰年一起,挥起菜刀,一个砍,一个抱,足足收获了将近二百多棵大白菜。
瑞雪想起前世极爱吃的酸菜馅饺子,差点淌了口水,拾掇出来一个大陶瓮,又挑了几十棵叶大,芯儿也不那么实成,不容易存放的白菜,费了大半晚上的功夫才折腾完。
烧水洗完澡进屋时,赵丰年已经躺在被窝里了,浓密的黑发铺在枕头上,衬着蓝底素花的新被褥,有种异样的美感。
瑞雪看得愣在门口,那一晚赵丰年流泪睡了之后,他们之间就少了几分客套疏离,多了三分亲近。
赵丰年好似一夜间就卸去了身上大半的清冷之气,与瑞雪之间的话也多了起来,常常问问铺子里的生意,有时候瑞雪回来晚了,他就站在院门口眺望,甚至瑞雪在灶间做饭,他有时也会帮忙烧上几根柴火,当然后果是一如既往的熏得自己一脸黑灰。
她轻轻翻了个身,脑子里盘算着,现在天气冷了,食物不容易变质,是不是该做一板豆腐出来了,雪羹春秋夏三季,吃起来还行,冬日里总感觉有些不对路,不如炖些白菜豆腐汤之类,成本低,力工们也能填饱肚子。
最主要是店里又能添几个新菜色,再熏一些下酒的豆干等物,省得雅间里的客儿喝酒时总抱怨下酒菜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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