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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飞轻轻拭去男孩眼角泪水,柔声道:“咱们是男人。男人,得知报~”
“可……可是飞哥,白柳真的很残忍,我曾亲眼见过他将一位欠债者的喉咙,生生咬穿。”
“他就像一头嗜血的狼,我不想你有事!”
虎子哽咽道。
“放心虎子。”
小马扎上,坐着一位约莫二十来年岁的青年。
青年身着劲装,腰悬狭刀,极细极长的眼眸透着一股阴冷寒意。
左边脸颊有条从上至下的刀疤,缝合线口密密麻麻,远观青年面庞好似爬着一条狰狞蜈蚣。
此刻,青年左手筷子,右手窝窝头。
阿飞轻语道:“师父不仅教过我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还教过我遇事不决,风紧扯呼。”
“我并非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一根筋。”
……
西床村。
兰家小院屋檐下,摆着一张小桌。
“即使已经足够小心,却还是将我弄伤,肛部鲜血淋漓。”
“两三日后,肛部腐烂,再加上抓心挠肝的饥饿感,还有严重的营养不良,我颓然倒在老娘怀中。”
“后来,老娘割肉喂子。”
“她死了,我活了。”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沾过半点荤腥,再也没浪费过丝毫粮食。”
将咸菜咬得咔哧咔哧,脆响声声。
一口气吃掉六七个窝窝头,再配着咸菜,将一大碗红糖水大口大口饮尽。
青年抹了一把嘴,舒舒服服打了一个饱嗝。
“幼时家乡闹饥荒,莫说窝窝头,有时一连两三天,连口干净水都喝不上。”
青年抽出插在腰间的玉嘴旱烟杆,点燃后猛吸一口。
“用膳时,那怕掉在土里的米粒,我都要捡起来吃掉。”
“菜盘中留余的汤汁,我亦会掰一块馒头,擦得干干净净。”
“追究根底,想要在这混浊世道勉强生存,三亩良田足矣。”
“然生存和生活,天壤之别。”
“想生存,得吃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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