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万籁俱寂中显得那样清晰,却带着些醉意:“裴液,我说了,你唱了这出戏,才真正是神京当红的武生!…且去!”
那是从另一边登上冬剑台的地方,所谓“另一边”,当然是相对于那位四殿下而言,如今正在西方。
“唔。”
这就是这句话所得的含糊应答了,再没有其他嗓音,只有脚踩雪阶的声音那样清晰,缓慢的,一步步的,直到一位少年的身影在雪中升起。
他立上了冬剑台,在十万人的目光中,先抬颈高高地饮了一口。
雪亮的剑刃悬挂在腰间,其人没有外裳,赤着足,只着一件随风飘摆的单衣,强劲的颈与胸膛展露出来,长发也只被不知哪位女子的绸带随意一系,飘荡在背后。
每个人都看得出来,他确实已经失去真气了,踉跄沉重的步伐,在雪滑的地面上两回趔趄,那真是再普通不过的凡人之躯,腰上剑的重量对他都是一份负担。
他也确实将酒饮得有些多了,剑一样的眸子也如在梦境之中。
其人在李知身前十丈摇晃立定,慵懒地看了前方之人一眼,抬手再次举壶畅饮一口,他饮酒的姿态极为松弛,仿佛那已是世上最美妙的事。
天麟易从未消失。
雪花向他脸上飘落,也向他的剑上飘落,昨日姜银儿刚刚无法反抗地淹没在这场雪中,而旁观的剑者无一人在她之后起身。
少年难免平地踉跄了一下,而在另一端,李知第一次有了动作,面无表情地缓缓向他抬起了手。
风雪宛如大幕,几乎将少年全然遮蔽,神京辛巳年的第一场雪,已下了两昼一夜,已足够庞大,足够沉厚,当然也足够淹没一位单衣凡剑的少年。
少年的脸上不知是醉意还是笑,在所有人的目光中,他解下了自己的剑,缓缓地、轻轻地抚过。
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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