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紧吧,”裴液笑,“你先和宫里的其他姐姐们玩儿,踢踢球,跳跳格子…想钓鱼的时候咱们再一起玩儿。”
“嗯?怎么了?”
“宫里没人跟我玩儿。”李无颜小声落寞道。
“怎么会呢,不是好多哥哥姐姐跟着你吗?”
“真的,他们…他们不是哥哥姐姐。”女孩儿皱着眉头,幼小的年纪还有些语无伦次,“他们只是跟着我,我让他们凿冰他们就凿冰,让他们做网他们就做网,他们也不和我好好说话…只有,只有裴哥哥你会真的和我一起捉鱼…还有长姐姐,会跟我好好说话。”
“但是教习她们都不许我来长姐姐这里。”她又低头补充道。
女孩儿说得混乱,但裴液其实明白了她的意思——所谓的“和我玩儿”,无非就是“好好说话”四个字。哄骗不是好好说话,管教不是好好说话,每一言语都跪地趋奉当然也不是好好说话。让做什么就做什么,那是工具,确实不是玩伴。
只是在这座宫中,这样的平等确然是一种奢侈。
裴液握了握她的手,微笑道:“行,那明天我去找你,带你削小鱼竿。”
把这位小公主交在等候的女史手中,和她依依惜别,裴液回到朱镜殿前,暮色四合,那袭红衣依然凭在阑干前。
“无颜也六岁了。”她淡声道。
“…什么?”
“六岁,是帝子们苏醒体内麟血的年纪,也会进行第一次的聆诏之试,算是自诞生以来,第一次和麒麟产生链接吧。”
“你没注意到吗,我想整整一天,无颜的口中都没怎么提‘娘亲’这个词吧。”李西洲闲聊般淡声,“理所当然的,麟血的帝子比他们的母亲更尊贵,在宫里,娘亲未必总是有资格养育自己的孩子。”
李西洲掠过这个话题,转眸看向他:“你呢,明月宫之行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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