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春天里被丢回冬日,裴液立在明月旧宫的破门前,揉了揉眉心,以缓解晕眩的症状。
然后他倚门边,沉默地取剑抚视一番,把刃横在眼前,反射的光映进了瞳膜里。
他极认真地做着准备——首先,认真地告诉自己,一定要杀了魏轻裾。
这种决心最好朝着那日登上玉剑台时靠近,杀意之炽烈最好和走向伍在古时仿佛。
然后调整好身体的一切状态,把每一条肌束都细细梳理一遍,安抚它们静息待命,就像林暗草深里伏住的骑兵,只等待一柄招展的小旗。
最后佩好自己的剑。
尽管他们已经并肩渡过许多险境,近于一体,但还是再一次叮嘱,这一次一定不能掉链子。
做完这一切,裴液放松了神色,感觉晕眩已经被消化,再一次服下了极小的一撮珠粉,那是能够进入蜃境的最小剂量。
然后他推开门,视野寂寂蔼蔼的荒旧随着门扇的打开抹上了一层新润的颜色,然后合拢,把整个世界变了样子。
“你是何人?”
“雁检裴液,奉李台主令传递消息。”裴液左手递出牌子。
越沐舟上下打量他一眼——这眼神裴液已见过两次了——伸手接道:“是何消息?”
裴液脚踏在了阶上。
他这时候无比真切地感受到身旁男子的危险强大,那双眸子望过来像随时噬人的凶兽…他正对自己带着些警惕,那很好。
裴液心在紧张中微微震颤,但他的手很稳。两人在同一层台阶,裴液低头把雁检牌递过去,越沐舟抬头伸手来取,裴液右手距腰间剑柄一尺,越沐舟的剑倚在腿边,手距剑柄亦一尺。
两道目光撞在了一起。
锋锐的感觉似乎一瞬间划破肌肤,那在心里追寻了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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