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道十足的空调不知疲惫地频送冷风,一波波打在我的肩头,汗水被吹干,但心情的焦躁却很难平复下来。
我很想知道,在我进屋之前,他们在谈什么,或是谈到了哪里?哥哥会把她们分别后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倾诉给这个负了他的人么?我猜不会,所以,话题是从哪里开始的?
“哥,你好点没?”我呐呐地问,林深的开场白多半跟我一样。
他停下折磨蛋糕的手,抬眼看我,我们在隔了十二小时候第一次真正的四目相对。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眼中依旧暗云密布,如同雪后大地上枯寂的两口深井。
我的心中被抽动似的疼痛,不忍地微微别过脸。
“谢谢你,”哥哥试图提高音量,但声音虚弱艰难,“但是借条,我是一定要写的。”
“我说过,这不是什么交易,甚至也不是同情。你不懂么?”在此之前,哥哥想必执拗地坚持了多次,林深的耐心也快要耗尽。
“我不想懂。”他垂下眼,望着搭在毯子上的双手,有气无力,如同失温僵死的小动物,腕上还残留着难以褪去的勒痕,磨破的地方红得刺目。
我不知该说什么,如果这是一场拉锯战,那么我总该有个必须尽早确定的位置,是帮着林深说尽好话然后目送哥哥得到幸福,还是继续之前跟随哥哥的生活,虽然明知靠近他的心甚至身体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
“算了,今天先不谈这些,你好好休息,一切等你复原了再说。”林深冲我点点头,虽然我觉得他是想摇摇头。
他起身走到哥哥身边蹲下,双手捧起哥哥冻僵般的手,他就这么保持着累人的姿势,如获至宝般地将之揽在掌心,继而紧紧包拢,哥哥在其中安分地缩成一团,并不挣扎。
再次见到林深是三天后的傍晚。
这三天,我们兄弟俩无比安静地度过,哥哥大多时间是在睡,几乎不曾好好进食,不过人倒是没有想象中的急剧消瘦。
我陪伴着他,看着他的睡颜久了,自己也会困乏,于是常常在不该睡的时候酣然入睡,深夜难以成眠之时也并不难受,照样好好躺着,听音乐看杂志或是胡思乱想打发着突然可以尽情浪费的时间。
他平稳纤细的呼吸声让我安心,我的需求竟那么简单。
几分钟前,林深来了,带着刚采购来的食物和生活用品,我大致一看,发现了哥哥爱吃的水果和用惯的沐浴乳之类。
获得本人准许后,他带哥哥下楼去花园散步。我并未提出随行,在他们身边,我的存在是尴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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