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久了。他哼哼两声,手背盖在眼睛上,挡住从大开的窗户中投射进来的阳光。
“醒了?”
施译被吓得一个激灵,一扭头,却看见杜唐就抱着小提琴坐在窗台上,手指按在琴弦上,看施译转过头来看他,他拨了两下,发出清脆的声音。
施译慢腾腾坐起来,靠在床头,“渴。”他用大拇指揉压太阳穴,但头还是晕得要命。
杜唐却不给他倒水,仍旧自顾自拨着琴弦,半晌后,他把小提琴往脖子上一架,仍然是那首意气风发的茨冈狂想曲,但被他拉得跟锯木头似的难听。
施译双手捂住耳朵,大嚷,“啊啊啊啊吵死了吵死了!你干嘛!”
杜唐还是不停,两分钟后,曲子结束,施译这才结束了魔音穿耳的悲剧待遇,他撇了撇嘴,模样儿还挺委屈,“你干嘛,心情不好?”
杜唐嗯了一声,将琴收进琴盒里,“你小时候拉琴就这水平。”
得,原来是报复社会来的。
“有话快说!”施译慢吞吞把运动裤往腿上套,套完一个裤筒,又套另一个,人也不离床,只是挺了挺腰,就把裤子提了上去。他从小就有这毛病,刚起床那五分钟简直就跟蜗牛似的,干什么都是慢动作,要是拍下来,都不用暂停就能分出一帧一帧。穿好裤子,他盘腿坐着,两手搭在膝盖上,看着杜唐。
“昨天你爷爷和你说什么了。”
“不是吧,真突然跑出来个爷爷?”
杜唐点点头。他没打算就这事瞒着施译。对方都找上门来了,昨天那出戏只是做做样子,等于是先提个醒,意思是这人我老头子找到了,也要定了。这种情况下,他再被动地用谎言欺骗施译,只能越弄越糟。
“你以前怎么不跟我说?我还以为我是孤儿呢!”施译心里升腾起一股奇妙的感觉,像是反射弧太长,昨天的消息今天才在心里掀起涟漪,心里湿湿热热的,有些柔软。
毕竟是血亲啊。
杜唐摇摇头,犹豫了一下,“我答应过施文,不能把你交给施家。”
杜唐今天还真是有问必答,这乖乖配合的样子让施译不由得有些怀疑,“为什么?”
“因为想让你当普通人。”
施译愣了一下,没好气道,“是啊,我还真是普通啊,亲、爱、的!”
又是同性恋又是乱lun,杜唐明显被他噎了一下,有些郁闷,无话可说。
“所以呢?现在被发现了,你要怎么办呢?”
总算问到正点上了。
杜唐调整了坐姿,背着光面对着施译,看上去面容有些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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