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阳光很盛,李傲然却觉一身冰冷,下车以後看到桐黎站在门口守著,正拿著水壶漫不经心的浇花。
“请问……”
“不用问了。”桐黎打断他要说的话,回过头,敷衍的笑笑,道:“我家老爷吩咐,废兰山庄里没有叫苏星河的人,所有来找这个人的,都请回吧。”
“不是。”李傲然神情冷静,眼底闪过一丝受伤,然後归於静默如水,淡道:“我要见顾纯。哪怕你不让我进,我好歹想了解一下他的身体状况。”
“喔……你要见老爷啊。”桐黎有礼的点点头,答道:“老爷又吩咐了,他一切都好,只是事务繁忙,无暇招待贵客,所有来找他的,也请回吧。”
这是多明显的逐客令啊。不带丝毫个人色彩,能读懂的只有不耐和厌恶而已。他让他心寒了。心寒透体,如置冰窖了。
“他……”李傲然垂下头,微微苦笑,“把这些敷衍辞令都收起来,他的身体……还好麽?”
老者眼透恨意,淡淡的看著他,反问道:“你觉得呢?”
李傲然只能沈默,沈默以待,只是因为自己无话可说。桐黎冷笑道:“他为了你把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尽了,你又是怎麽对待他?五爷所谓的关心,就是让我大半夜开车去接回遍体鳞伤几乎咽气的他麽?!”
“遍体鳞伤……几乎咽气……”李傲然完全没抓住重点,抬手握住老者双肩,眼底燃起阴霾,一字一句得道:“让我进去。”
桐黎正欲阻拦,已经被他一手甩到旁边,大步流星的往里闯了。却在走进顾纯卧室的时候脚步变得小心翼翼,点尘不惊。
阳光真的很好。照在打扫干净的房间里,床上都撒著一片金色,那个人以一种极其不方便的姿势趴在床上,雪白圆润的肩头裸在外面,後背上缠著几圈绷带,被子遮住了腋部以下,一头鸦羽一样的乌黑凌乱撒在身後,睡得不踏实,长眉微颤,脸色白的几乎透明。
李傲然一手撑住额头,心都要化干净了。突然不敢再往前走,生怕碰他一下都会把他击碎。那个人会再次消失在那麽温暖的阳光里。
“桐黎,痛……”
顾纯发出意识不清的低吟,李傲然坐在床边,一手覆上他额头,沈吟片刻,道:“低烧……”
这时老者端著一碗黑乎乎药汤进来,还有一管伤药,两片消炎药,两片退烧药。他没有走近,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