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男人有些落寞的背影,邵天阳开口叫道:“进去看看吧。”
“为什么?”罗宝春不解地回过头。
“到家了,怎么也得进去看看。”
屋子里还是老样子,很冷清。
罗宝春招呼邵天阳坐下,提了水开始擦洗屋子。
家具上落了一层灰,父母的遗像看起来也不那么清明了。罗宝春拧干手巾,一一擦拭过去。
屋子小,他干活又快,邵天阳也不过刚刚打量完,罗宝春已经将清洁工作完成了。
“屋子真小。”邵天阳咋舌道。
罗宝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以前我们是住院里的,后来我父母过世,我叔叔就把里面的房子卖了。”
邵天阳眉头一皱:“他卖房子没跟你说?”
四合院老值钱了,按罗宝春的说法他真是吃了大亏。
“那时候我在部队,再说还有奶奶要赡养呢,卖了就卖了吧。”罗宝春自嘲的笑了笑:“至少还有这两间屋子可以栖身。”
“那你叔叔现在在哪儿?”
“不知道,有人说他在三环外买了房子,但是我没有地址。”
妈的,这是什么叔叔!邵天阳的眼里爆出一丝怒火,罗大熊这家伙就是让亲叔叔给坑了!
“他是不是巴不得你死在外面,连这两间屋子也归他了?”邵天阳没好气道。
“这……”罗宝春苦笑一声,道:“我这不还活着吗?”
是啊,活着。罗宝春的目光移到邵天阳的脸上,朦胧的灯光下,“顾祁”的面容就这样活生生地出现在他面前。对于一个没有牵挂的人来说,活着却是比死还要难受,就在这个小屋里,罗宝春不只一次地幻想过,他随着顾祁一起被炸死是什么后果,或许他们会携手飞升到另一个世界。
或许,灰飞烟灭,再没有或许。
又是这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邵天阳看着罗宝春木然的脸轻轻叹了口气。
罗宝春不知道,每当他开始怀想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就变得麻木了。说麻木也不正确,应该说罗宝春自己会陷入一种疼到忘记疼痛的境界,就好像是一个人,活着也感觉不到生存的意义一样。
从何时开始心疼罗宝春已经不可考,但是邵天阳发现,每多相处一天,对这个男人的心疼就无形中又加深了一分。
这个人,似乎很多时候都不把自己当成一个活着的人。一个人面对众多歹徒时如此,毫不在乎地将自己的两条膀子卸掉时也是如此。
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除了人性的良知与军人的习性,他甚至已经找不到活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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