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一直搭在人肩膀上不肯挪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生怕眨眨眼这些都变成梦。就这样僵持一会,顾国泰才低声喊出心底不停想念的名子:“辉子?……”雨势越来越大,顾国泰在外侧的衣服很快被雨水溅湿,黏糊糊地贴在身上。
对方摇摇头:“不是,你认错人了。”
顾国泰使劲揉揉眼睛,雨水洇的眼底潮湿一片,再仔细看看,眉角那里的确不像,许辉的眼角没他狭长。是酒喝多了吗?顾国泰苦笑,心里长叹口气,拿开了搭在人肩膀上的手。
那人俯身把裤角挽到膝盖,打着伞走进雨里。雨水冲刷着空荡荡的街道,顾国泰愣愣地站在那里出神。他看到他膝盖上有块狰狞的疤痕,似乎手指上也有。那瘦削的背影拐了个弯消失在街角,衣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能看得出人很瘦。
顾国泰心情失落地顶着雨去停车场取车,打开雨刷,落在玻璃上的雨迅速被扫到两侧。他启动车子,竟然是刚才那人离去的方向。开到拐角,有三个路口,顾国泰皱眉停在那里,雨哗啦哗啦地落到车身上,他很难过。顾国泰突然觉得自己对许辉了解的很少,他没去过他老家,不知道他父母与亲戚之间的事,许辉不提,他也不问。甚至,顾国泰连许辉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是同性恋的都不知道。想到这里,顾国泰的手狠狠砸在方向盘上:傻逼,人家凭什么爱你?
被打落的枯枝败叶随着雨水流进下水道,下周是圣诞,然后是元旦,一年过的这样快。
……
身体上的疼痛没办法形容,仿佛被人拿着锤子把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凿下来,连着筋缀着骨,疼的神经都麻痹了。痛觉逐渐被麻木侵占,那感觉就像肉体和意识分开,整个人空荡荡地飘在半空。似乎闭上眼睛就可以轻描淡写地说一句:都不重要了。
躺在床上的人全身缠满了白色绷带,搁在床边的双手扎着吊针,两瓶液体一起往血管里灌。氧气瓶里咕咚咕咚吐着泡泡,连着身体的冰冷机器发出‘滴滴’的电子音。
林春去倒了盆温水,将湿毛巾拧干,小心翼翼地帮许辉擦着额头上的薄汗。对方似乎有感觉地微微皱起眉头,林春手一抖,就看见许辉眼角渗出两行泪水。林春心下一酸,扭过头去红了眼圈。他不敢再想当时带走许辉时的情景,许辉满身是血毫无生气地躺在他怀里,身上多处被烧伤,黑糊糊的火灰粘着血肉,像随时都会死去。他也不明白那个人为什么要让自己带许辉走,有时半夜听见许辉忍痛呻、吟的声音……遇到什么难事被人冷眼奚落都没难受过的林春突然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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