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把人塞进被子:“你今天就在这里睡吧,反正我待会儿还要去医院。有什麽事,睡过一觉就好多了。我帮你锁上门,不会有人进来的。”
“你要走?”听到段衡并不打算留在这里陪自己,秦玉涛抿著唇,脸上满满的都是失望。
“我娘刚做完手术,这几天我要陪夜。”有些为难地看著秦玉涛,段衡低声安慰。
其实他这次回来只是来拿些换洗衣服,谁知道正碰上秦玉涛。也算是对方运气好,若是自己今天晚上不回来……想到这个人有可能这样在门口等上一夜,段衡的心软了软:
“你放心,我等你睡著再走。”
“你娘的手术……”
“托你的吉言,很成功。”
“真的?”几天以来,秦玉涛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心雀跃了起来,“太好了!”
“医生说再过一个月就可以痊愈出院了。”
看到段衡脸上温柔的笑意,兴奋过後秦玉涛忽然想到了什麽,面上的欣喜也沈寂了下来:“那一个月後你就要走了,是吗?”
段衡看著他没说话,秦玉涛紧紧地盯著他,感觉对方那双漆黑的眼睛里似乎是有话要对自己说,但就和自己一样,到了最後,段衡也只是说:
“这个我还没定。好了,别说话了,睡觉。”
“段衡……”
“我在,你什麽都别管,睡吧。”
身上的被子被人轻轻地塞好,秦玉涛缩了缩,用被子把脸遮住。
“不要走……”
一个嗫喏的声音从自己的喉咙里发出来,这任性的请求让秦玉涛羞耻地把脸埋地更深了。
也许从前他能忍受这人的离开,可现在,这一刻,当他真的满心痛苦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还是舍不得。他知道自己说这话很自私,很不服责任,可是……他真的,舍不得这最後一点点地温暖离开自己。
因为躲在被子里,秦玉涛看不见对方是一种什麽反应。他只是竖起耳朵,等著对方可能的回答。
可是过了很久,直到秦玉涛控制不住地沈入梦乡,他也没听见段衡开口回答他。
也许是因为压力太大,好不容易松懈下来的秦玉涛很快就睡了过去。
梦里,他发现自己一个人站在舞台上,台下是无数的观众。脚尖上传来的疼痛让秦玉涛意识到自己在跳什麽。那是很小的时候,母亲教他跳的芭蕾舞剧──胡桃夹子。刺眼的聚光灯将他不断旋转跳跃的身体暴露在台下每一双探寻的眼睛里,而更让秦玉涛惊恐地是,他的全身居然一丝不挂,只脚上套了一双纯白的舞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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