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有时候是趴在她妈的背上,有时候是趴在大舅或者三舅的背上。
那时候她就想着,她要好好学习考上大学,毕业出来留在城里工作吃商品粮,每个月能拿几十上百块钱工资,带全家吃肉!
但这好像是她没事干时的一场白日梦。
这一年的九月份,她升入五年级,大舅回来了一趟,给她带了很多本故事书,是她没有的。
她把这些书放在她那个四腿不平的旧书架最显眼的位置。
她好像从那个叫做“深圳”的地方汲取到了希望。
她想着,等她长大了,要去看看大舅口中的深圳。
大舅这一趟回来,不仅带走了大舅妈三舅三舅妈,还有村里所有的青壮年。
大表哥现在在市里的一个小私人厂上班,他想跟着去,被大舅大舅妈拦下了。
家里,剩下了她妈妈这一个顶梁柱。大舅家的哥哥姐姐,还有三舅家的三哥、陈永安都归了她妈妈管。
于是,她和妈妈搬到了外公外婆的老宅子住。
大舅其实也是分了出来的,他的宅基地就在她家旁边,但一直没把房子盖起来。
有人打她家宅基地的主意,因为当时村头那块没人想要,妈妈带她回来村里落户,村长给她们分了好大一块地。
被村长拿比她手腕粗的棍子满村子追着打,又被节假日回村的二舅拿细竹竿追着打,这才没人敢惦记。
八二年夏天的时候,外公外婆前后脚离开。出去将近一年的大舅他们回来了。
办了后事,又在哥哥姐姐们和陈永安眼巴巴的注视下扛着大包裹离开。
同年九月,她升入六年级,生了一场大病。
大舅他们把攒下来的钱寄回来还不够她治病的。有天,妈妈跑了一趟市区,回来后悄悄在厨房里抹眼泪。
陈永安看到了,背着她妈跑她屋里眼泪哗啦啦地掉,问她是不是快死了。
她第一次直面死亡,是外公外婆的相继离开。她懵懵地跟着被安排着做这个做那个,村长喊她上去上香,她怕阴森森的祠堂,摇着头跑了出去。
过了几天,她才被明确地告知:她外公外婆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看到舅舅们和大姨小姨妈妈哭,她也哭,还哭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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