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郎,成天逗著他,让他过得天真快活,但也没觉得他有多特别。
直到推开房门,看到浮生像残缺的小羊羔一样缩在床上,江少行的心里升起了不可抑制的愤怒、悲伤,和悔意。
是他把浮生推往火坑里的,他早就想过最坏的结果,但仍旧没有停止。在外人面前,谁都知道浮生对他而言是多麽特别的存在。
比起吴苏,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六轮形容萎靡地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守著浮生,见到江少行进来,他依然无法露出一丝宽慰和笑容。
但六轮还是站起来,哑著声叫了一声:“少行哥。”
江少行知道六轮此刻的心情,当初是六轮强烈反对他带浮生去南山别墅的。但江少行什麽都没有对六轮说。在这样的时刻,言语都已经无关紧要。
江少行只是按住六轮颤动的肩,低声对他道:“你先出去,六轮。”
六轮点点头,擦过江少行,绿头搭著他的肩,两人一起走了出去。
江少行掩上房门,朝缩在床角的人走过去。
空气里浮动著燥热,但浮生身上却裹著一床薄被。他可怜地坐在最角落里,就连江少行的到来也没有让他有任何反应。
江少行坐到床边,看著那团糟糕透顶的身影,过了几秒他才温和地喊了一声:“浮生。”
浮生抖了抖,却仍旧把头埋在膝盖里。
浮生一向是最粘江少行的,特别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他喜欢窝在江少行身边,两人有一茬没一茬地讲话,就算说的是再平常不过的小事情,仿佛对浮生来说也是最快活的事。
但被找回来之後他没有靠近任何人,包括眼前的江少行。这个男人给过他许多别人未曾给的关怀和温暖,但在他最需要他的那一刻,在他陷入黑暗的那一刻,江少行却从他身边抽离开。
浮生隐隐地明白了一些事情,而他也同时明白,不管江少行对他多好,但他对这个男人而言却不会是最重要的。
也许是他贪心要得太多,他本来就只是江少行带回家的小牛郎,他为什麽要奢望那些江少行不可能给他的东西呢?
江少行在灯下静静看著浮生,半晌对方都没有动静。於是男人伸出手,慢慢地、温柔的说道:“过来,让我看看你。”
“呜……”
浮生在膝盖里小声地抽泣起来,而後他仿佛犹豫了几秒,在之後终於大哭出声。他从被子里爬出来,扑到江少行的怀里。
明明是希望自己不要再靠江少行那麽近的,明明告诉自己得不到就该远离。可是男人的怀抱却无时无刻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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