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药具随意置于一边,棱角分明的侧脸在烛火的映照下,愈发显得坚毅锐利:“你莫非忘了,朕是从马背上得来的天下,况且朕自幼从军,区区包扎伤口这等小事有何难?”
“原是如此。”虞晚歪了歪头,她这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全然清楚新帝的过去。
她和他相识于皇宫,见到他的时候,新帝便已是不怒自威的样子。
若是日后能有活命的机会,她还真想听一听新帝登基前从军的故事……
可这话虞晚没说出口,她只是一颗太后的棋子,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今晚便早些安置。”魏昀心知虞晚先前受了不小的惊吓,卫国公干的腌臜事他此时不欲多提,遂只是摸了摸虞晚的头,“别多想,有朕陪着你。”
虞晚勾了勾唇,轻声应道:“好。”
片刻后,待二人梳洗毕,虞晚再次被魏昀抱上了龙榻,他将她放在里侧,随后替她掖好被褥。
帐外最后一盏烛火熄灭,养心殿内全然暗了下来。
虞晚被魏昀揽着腰,脑袋枕在他宽阔的肩膀上,然而她还是难以入眠,事到如今心里仍藏着一桩事儿。一番思来想去,她还是问了出来:“陛下为何会以为,我脖子上抹了毒药……是先前得到了什么消息么?”
魏昀此刻也并未睡下,黑暗中他轻轻抚了抚虞晚的头发,简略说道:“朕自有耳目,你不必多想。”
虞晚抿了抿唇,心想是否要让新帝知道,她每月要向太后领药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