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家乃河东裴氏,累世煊赫的阀阅门第。虽说裴氏大半折损在过江前,但积年家底摆在那里,再怎么骄横的人,也不敢如轻贱萧窈那般待她。
在得知她到了建邺,各家的请帖更是雪花似的飞来,邀她赴宴。
萧斐就是不耐烦这些应酬,当年才会搬去阳羡,她在这些请帖中挑挑拣拣,最后只应了谢氏设在平湖的赏梅宴。
萧斐的住处是她少时在宫中住过的栖霞殿,与朝晖殿相距不远。
萧窈在朝晖殿闷了这些时日,难得主动出门,拢着狐裘来栖霞殿看自家姑母,恰见着萧斐正对着日光翻看请帖。
“谢老夫人还算是个厚道人,昔年母后在时,曾承过她的人情。”萧斐斜倚在窗边,无奈笑道,“她家的酒酿得很好,我从前还想着讨个方子,没能成,只得每年厚颜要几坛酒。拿人手短,如今便不好推辞了。”
萧窈想了想:“平湖的梅花开得不错。”
她素来不畏寒,总嫌裘衣累赘,手炉多余。可兴许是在伽蓝殿跪了一夜的缘故,这回病后,仿佛不似从前那般耐冻。
多添了层衣裳,又披着大氅,领上的风毛遮了半张脸,看起来苍白而纤瘦。
萧斐道:“既如此,你也不必再在宫中闷着了,与我同去。”
萧窈迟疑:“会不会不妥?”
“圣上又没罚你禁足,病了这些时日,他们还有什么不满的?”萧斐拿定主意,吩咐侍女,“将那套石榴红的衣裙取出来,请公主一试。”
等萧窈装扮妥当,她又上下打量一番,满意道:“我见这料子时,就想着应当衬你,果然如此。”
车马已准备妥当。
萧斐挽着她的手,不疾不徐道:“我倒要看看,这回谁敢欺负了你去。”
先前,萧窈随着班漪来过平湖赏早梅时,远远见过谢家门第,也曾在此处偶遇谢昭。
那时她看什么都只觉新奇,如今故地重游,心态已不似从前。
众人知晓阳羡长公主与谢氏素有交情,依着往年惯例,猜到萧斐会来,但谁也没想到长公主竟然会将萧窈也带来。
经王氏一事,难道不该无地自容,在宫中静思己过吗?
可萧窈就这么来了。
神色从容,目光平和,肤如霜雪,一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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