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牙齿打颤,骨缝结冰,只有手腕上那串红玉佛珠隐隐发热。
他意识飘忽,想千里之外的家乡和月亮,想家里的爹娘。
他知道自己怕是抗不过这一关了。
好在临死前也曾痛快一场。
死在这辈子最痛快的一天,总比没名堂的死在崖底好。
昏沉间,他断断续续听见熟悉的声音:
是我教的。他并不知道自己练的是什么。
此事与他无关,弟子愿一力担当。
我是来认罪的,我愿意被逐下山,但我还有话说。
那声音像一道道电光,终于劈开眼前夜幕。
宋师兄!
孟河泽猛然睁眼。
他看见宋潜机挡在他身前。
削瘦的身影挡住各色目光与刺眼灯光。
像一颗小树奋力舒展枝叶,替树下花草遮风挡雨。
弟子习得这些功法,是因为一件天大奇遇。此事干系重大,不能在这里说。宋潜机道。
放肆,这是审堂,你不在这儿说,还想怎么说!
弟子想见掌门真人。
执掌戒律堂的刘长老含怒喝问,威压外露,听闻宋潜机此言,忽而发笑:见谁?我没听错吧?
其他戒律堂弟子也笑起来。
宋潜机平静重复:弟子要见掌门真人。
想见变要见,他甚至换了一个字。
第10章 逝水桥头 休恋逝水
我刘鸿风执掌戒律堂六十年,审案的卷宗装满十个储物袋。我听过世上所有狡辩、求饶、忏悔之词,还从没听过这种要求。
宋潜机接道:那您不听实在可惜。
你说,你想怎么见掌门?
戒律堂弟子们终于笑够了,努力摆回严肃表情。
大晚上加班谁心里没点怨言,没想到赶上一场热闹,都神采奕奕地盯着宋潜机。
弟子写一句话,只要掌门真人看到,自会见我。
如此简单?
对。宋潜机点头。
刘鸿风冷笑:如果真有这么简单,你也不必见掌门了,直接抹脖子见道祖比较快。你莫不是消遣我等?
他想,掌门真人近些年修身养性,已经三年没有走出过乾坤殿。就算各峰各堂有事请示,也很少能见掌门真容,多半依靠白鹤、道童与传音符交流。
这事不算秘密,只有宋潜机这种外门弟子不知道。
是真是假,何妨一试。
宋潜机!赵虞平突然喝问,佯装痛心疾首之态,此地是戒律堂,此时正在公审。堂审戏言,罪加一等,我也救不了你!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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